第五十七章 揉奶

    正月十二，雪停转暖。

    顾晏海端着药碗进内阁时，就见床榻上本该老老实实躺着的小皇帝，裹着大棉被，抱着圆肚子，懒洋洋地趴在窗柩前，偷偷伸手接落雪。倏地，一缕冷风卷进殿里，一片琼花飘忽忽地盘旋在空中，小皇帝高热未愈，动了动鼻子，打了个喷嚏。

    琼花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好了，这下人“赃”俱获了。顾晏海掩唇重咳了一声，端着药碗走到桌旁，故意说道：“看来这是不想喂奶了。”

    “要的要的，”小皇帝可怜巴巴地收回手，乖乖地缩回被子里躺平在床上，“哥哥，大宝小宝回来了吗？”

    “你从早晨问到现在，都问了八百遍啦。”顾晏海把药放在桌上冷着，走到床边扶着景和起身靠在床边，惩罚性地弹了弹他的眉心，“老潘不是出宫了吗？不必担心……在那之前，先把药喝了。”

    “还没到晚上呢。”景和把怀里的枕头当宝宝，手臂箍得老紧，还用下巴蹭了两下，有点想耍赖，“大宝小宝去了那么久……会不会想我们啊…肯定哭了很久……”

    “是啊，哭了很久。”顾晏海没说他们那俩孩子在将军府玩到上天，舀了一勺药搁在唇边吹了吹，才不分由说地喂进景和的嘴里，眼神制止他吐出来，“闫路说了，这个是开奶的，吐了就喂不了了啊。”

    景和放下枕头，鼓足勇气把碗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脸蛋皱成一团地把碗放回顾晏海的手里，声音也像是被浸苦了，哭丧着脸：“呜，好苦。”

    “乖，真棒。”顾晏海哭笑不得地夸他，连忙捻起颗梅子塞进他的嘴里，“傻和儿，谁让你一口气喝了……来，吃颗梅子。”

    含着梅子，抱着圆圆的大肚子，景和往顾晏海怀里一歪，懒洋洋地踢了被子，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被子被蹬开，大半颗孕肚便露在外头，雪白的肚皮又挺又圆，肚脐泛粉，小痣艳红，里头的三个小宝贝也学着爹爹的模样伸了伸小身子，把小房子踢的变形，这颗汤圆似的大肚子就在空中颤了颤，看的明显。

    小皇帝被踢疼了，就摸着肚皮鼓起的那个小包，扶着腰拿孕肚往大将军手心里送，软绵绵地说道：“宝宝被苦到了……”

    “不许踢被子。”大将军板着脸轻轻往这小皇帝脑门上拍了一下，伸手就把被子重新给他盖至胸下，又拍了他的肚皮，“不许踢爹爹。”

    眼神无意间落进小皇帝的衣领之间，平躺的姿势下，鼓隆的双乳便如池水般荡漾开，两抹雪色白的刺眼。但原本皙白无恙的胸口此时多了一条未愈的红痕，浓烈的药香萦绕在胸前，淡黄的药膏细细抹上泛着血丝的疤痕。

    那时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已经结痂了，可是看在眼里，心头却还是觉着痛。顾晏海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滞涩地俯身吻住景和的胸口。

    长发落在脸颊两侧，景和双手捧住摸着顾晏海的脸，望望自己绑着纱布的右手，轻声问道：

    “哥哥……和儿是不是很难看？”

    顾晏海酸声涩气地说道：“瞎讲。”说着又吻了吻这处伤口，“哥哥很喜欢。”

    纵使乳肉里没有奶水，那也足够吸引人。亲吻时唇瓣陷入一团棉花，细软的乳肉便随之包裹出唇瓣的形状，轻颤着抖出层粉白的奶波。顾晏海动情地吻了好几口，又往上挪了挪，不轻不重地往景和的唇上亲了一口，掌心贴住他那只受伤的右手，重复道：

    “哥哥很喜欢。”

    景和赧然地闪开目光，脑袋枕在顾晏海的腿上，指尖挠着手背，眼神落寞：“可是……被分成两半了。”

    小顾将军救下陌生小太监的证据，这处象征情爱开端的旧疤，却被残忍地一分两半。一道刀疤横亘在旧疤里，是不是也象征着他与大将军也会分开呢？一想到如此，他就难受到想要落泪。

    “我不想……分开……”景和有些哽塞，肚子里的宝宝也难受地翻滚了一下，摸摸肚子，“哥哥好不容易才肯喜欢我……我不想……唔。”

    话没说完，顾晏海就好气又心疼地往他眉心弹了一记，俯下身子撞了撞这个小皇帝的胡思乱想的小脑瓜，狠狠地咬了一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因为你的脸、你的身子、你能生孩子所以才喜欢你？小没良心的，白疼了！”

    “可是我要是长得不好看，哥哥肯定不会多看我一眼……”景和委委屈屈地缩起来，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曲腿弓腰，圆滚滚的大肚子便更加明显，腹底贴着腿根，腹顶贴着双乳，两团奶被肚子里的小宝贝踢到鼓起。

    看见露出来的奶肉，顾晏海便记起某位神医的叮嘱，抬手轻轻扯开景和的领口，大手虚虚一包，这只左乳就被握在手里。奶头戳着掌心，揉一下，挠一下，他一面为小皇帝揉奶，一面说道：“我在战场上待了那么久，哪里有好看的时候，你不也没嫌弃我吗……弄疼你了？”

    “哥哥最好看了。”小皇帝的嘴巴像抹了蜜，垂眸看着顾晏海的手，毛茸茸的脑袋晃两下，“一点儿都不疼……痒痒的。”

    “那就好。”顾晏海专心揉奶。

    但掌心下这团奶越揉越大似的，起初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揉到后头却也上了劲。醒面发面，发的鼓大，也不像先前那样软乎，反倒是有些发硬。领口堆积的奶肉烫的发红，两颗奶粒子圆鼓鼓地挺起，将一袭单衣戳出两个凸点。

    要是放在上个月，这可能就是想欢好了，但现在景和身体虚着，就也没往那处想。可双乳的确是涨了起来，像是要被填满了一般，几日未来的奶汁来势汹汹地把两只奶都填的满满当当，潮水一波又一波，胸闷得很。

    奶波晃荡来晃荡去，晃到最后把领口全晃散了，这下两团奶可不得完全暴露在眼里。细白、粉嫩，嘬一口都要红上半天，左乳奶头直接戳进顾晏海的手掌里头，手心隔着衣物摩擦都有些疼。右乳的奶头硬的老大，撑的乳晕都浅淡，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似的急不可耐地沁出一点儿奶渍，可乳沟的那条结痂的伤口也完全露出来，明晃晃地刺进他的眼底。

    现在碰一下都要疼好一会儿，景和真的胀的疼，忍耐了半晌，拉住顾晏海的袖口：“等……哈啊……等一下哥哥……”声音又带了哭腔，“疼…好胀……”

    顾晏海连忙收回手，枕在腿上的小皇帝面泛桃花，衣带散乱，眼神懵然又朦胧地望着他，殷红的唇瓣覆上一层水渍，微张着吐气。只是很快，小皇帝粉红的面色转瞬苍白，蹙着眉头捂住额角，晕乎乎地想吐。

    躺久了便有些晕，景和倚在顾晏海怀里被抱着吐了两回，却是半点东西也没吐出来的，倒是胸前两只完全被奶水撑起的奶乳挺翘鼓起，奶头迫不及待地就要喷涌出奶似的。

    “宝宝…什么时候回来……”景和都不敢碰自己的胸，“嗯…好胀……”

    顾晏海还未宽慰两句，就听殿外两声脆生生，甜津津，又奶又可爱的声音喊：“爹——爹爹！”

    景和眼前一亮，惊喜地往门口看去，就见房门轻轻地从外头被推开，两只穿成球的奶团子奶乎乎地颠了颠脸上的肉肉，踉踉跄跄地迈着小碎步往屋里冲。十几天不见，这两个小家伙好像又长大了许多，小皇帝这会子倒是忘记了身上还不舒坦，捂着肚子就要起身下床，冲着两个宝贝喊：

    “宝贝！”

    但大宝小宝好像没多想爹爹和父亲，先是拉着潘群的手指傻乎乎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小鸡仔似的确定这是自己住的地方，再嘿咻嘿咻地从桌底钻到床边。好容易才看见坐在床上的爹爹和父亲，有些陌生地往后腾了两步，揪掉了头上的虎头帽，躲到了潘群腿后。

    景和一愣，捂着高挺的肚腹，登时就红了眼圈，朝两个宝宝招招手：“怎么啦？是爹爹……宝贝，快来让爹爹抱抱呀。”

    一连别了十几日，大宝小宝从一开始不习惯的大哭到习惯分别再到现在，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们还以为爹爹不要他们了。宝宝们抓了抓小耳朵，怯生生地看着床上的爹爹，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忽然一瘪嘴就开始大声哭泣：

    “爹爹！呜……爹、爹！”

    景和心疼坏了，顾不得那么多便赤脚下地，扶着后腰走上前去，艰难地跪下地抱住两个宝宝。他们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不心疼，分开的这十几日里，他每天都在想念这两个宝贝。

    由着两个小家伙往怀里钻，景和一手揽住一个宝宝，亲不够地把他们的脑门小脸儿都亲了个遍，细声安慰他们：“不哭不哭，宝贝不哭……是爹爹不好…爹爹没和宝宝商量就把宝宝送走了，不哭…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啊。”

    大宝小宝太想爹爹了，被送到爷爷奶奶家时还以为自己被丢掉，哭喊着要找爹爹也没人答应。小老虎也不要，小木剑也不要，奶更不吃，小肚肚都瘦了几圈。现在一去十几天，现在好不容易忘记爹爹，却又被带回来，看见爹爹时，那些委屈便抑制不住了。

    顾晏海知道他家大宝小宝被送去将军府时闹得多厉害，但当时景和身体未愈，也只好狠心地让他们继续待在将军府，再让阿虹去陪着玩。拿了一件狐裘盖在景和身上，他蹲下身子把三个宝贝都抱进怀里，亲亲小皇帝的脸蛋又蹭蹭大宝的小脸，鼻腔酸涩：

    “好了，都不哭了，这不是都回家了吗？”

    大宝小宝鬼精灵地瞅巴这个有点眼熟的大坏蛋，一撅嘴，拿小屁股拱他，说出这些日子学会的新词：

    “坏坏！”

    顾晏海：“……”

    俩个小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