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是您教的好
姜可睡了一觉醒来都已经到下午了，身上的暑热退了，已经没有那会儿难受了。他醒来便去寻找老戏骨的身影，可是这个地方太大了，他又有些怕迷路，还好这边有个阿姨，他能问一嘴。 “你找先生啊？他在书房练字呢？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阿姨” 张妈只是笑笑，也没说其他的，更没有打听他是谁，张妈扣了扣门，里面传出一声进，“你进去吧，我去张罗晚饭了，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没有，谢谢您” 老戏骨刚练了几个字，抬头一看小流量进来了，摆手招呼他过来，小流量看着老戏骨写的这些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身体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老戏骨不放心，又将手放在小流量脸上试了试温度，果然好了很多。 “张妈去准备晚饭了，你有没有跟她说喜欢吃什么？” “说了说了，阿姨人挺好的” “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跟她说，跟我说也行” “好” “你也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 小流量哪有这些情操，唯恐自己的狗爬字被蒋老师耻笑，说什么也不肯写，“过来，我抓着你的手写” 蒋老师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姜可哪有不写的道理，只能走了过去，书案很大，专门找的红木，看起来又气派又漂亮，老戏骨又取了一张宣纸，握着小流量的手蘸磨写字。他的手很大，完全包的住姜可的手，手心上的热不断地传过来，二人靠的很近，小流量看着自己的手在老戏骨的带领下写出那么好看的字，着实有些惊奇。 小流量能感受到后背上老戏骨的呼吸，还有紧实的臂膀胸膛，他控制自己不要生那些旖旎情思，克制且压抑，老戏骨贴着小流量的背，将他整个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大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抚上了他的腰。 蒋映侧目看到小流量的耳朵都有些红了，二人靠的极近，屋内的空调就像罢工了一般，一点也不凉快，身上的热汗都黏在了一起，这几个字写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后收尾，老戏骨怀中的小流量早已大汗淋漓，大掌与小手黏糊的不得了，老戏骨还有些舍不得放开，但是又不得不放他，怕他对自己有了戒心。 “写的不错” 小流量被老戏骨夸赞了几句，脸颊红红的，虽然是哄他高兴，但也吃这套。“是您教得好” 二人本来还想再说几句，门外的张妈喊着开饭了。 一屋子的旖旎风光都被打破，小流量身上还有些余汗，空调吹的冷风扑面而来，他清醒了些，刚刚太近了。 他亦步亦趋跟着老戏骨到了饭桌，他发现蒋老师的吃食更加讲究，正当小流量不知道从何下筷时，老戏骨发话了，让他随意一点，不必拘束。得了令的小流量才开始放下担子，心平气和地跟他坐一块儿吃饭。 晚饭过后，老戏骨便带着小流量在园子里逛着，姜可没有再想那些糟心事，反倒是被园中的风景吸引了，他确实文化水平有限，面对美景除了惊叹再没有夸赞之语了。蒋映也没怎么在意，他们一路闲聊着，对某个戏中的场景进行评价讨论，一谈到这个，小流量可谓是对答如流，妙语连珠，整个人都鲜活了。 老戏骨暗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确实是个好苗子，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看到的便是小流量在落日余晖之下的侧颜，真美啊。眼睛里还带着对戏的热爱与憧憬。 他想尽力实现他的梦想，为他的梦想添砖加瓦 ，为他的未来保驾护航，他私心想留住他，可是他又知道，这样年轻的鲜活的生命是无法接纳这样丑陋的年迈的身躯。他唾弃自己，可是又想给予他更多。他陷入迷惘之中，他无法割舍对姜可的喜爱，更甚至于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还是每天渴望的能够再见到他。 他将爱意埋藏在心底，无法像老友诉说，无法被世人知晓。他恨自己的爱是肮脏的，不可见人的，又痛恨自己早生了数十年，他陷于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无奈，他刻意给自己营造了一种悲壮而伟大的深情，似乎这样才能让这种喜欢变得合情合理一些，不至于那么粗鄙不堪。 小流量看到了老戏骨目光中的哀伤，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不知所措，所有的悲戚又涌上心头，怕老戏骨将他赶走，果然自己还是不招人待见。 “对不起蒋老师，我说错话了” “没有”，老戏骨这才发现他的反应过头了，立马将游离出大脑的想法拉回来，“是我听你的评价太过入神了” 接着又道，“你确实有很多独到的见解，你对戏剧的琢磨很下工夫”，“我以前跟你说的，你有没有放心上？” “什么？” “有些戏挺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我也不知道，您跟我经纪人聊聊吧” “哦，对了，我没有经纪人了” “您跟小w谈吧，我也不懂” “行，改天再说这些” 二人侃侃而谈，快意盎然，对于外界发生的事统统不放在心上，他们彼此闲聊着，不过是老戏骨说的更多。 小流量本来还为自己的换洗衣物而发愁，没想到回了房间之后，一切都准备妥当。他从心底感谢蒋老师为他做的一切，不知如何能答谢。老戏骨的端庄镀了一层欺骗性的外壳，小流量相信他，知道他不会像老板那样作践自己，但是除了感谢，他都不想往其他方面想了，实在太累了，小流量就这样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