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公主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公爵确实是一个恶心的鸡奸者，下地狱的同性恋。 公爵偶尔想过为什么，是天性如此？还是不小心看到母亲和情人在卧室里约会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公爵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别人喜欢着那些漂亮的贵族小姐时，他爱上了后来的大公，大公有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 公爵第一次自慰是想着大公的脸，一切结束后，他却忍不住蜷缩起来，他悲哀地意识到这场暗恋注定没有结果，因为大公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而他毫无胜出希望，他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因为让一个女士守活寡和受欺骗是不道德的，他也无法拥有一个情人。 父母哪里知道他悲苦的内心，只是要公爵在众多贵族小姐里面选一个未婚妻，公爵自认为他做不到向父母坦白自己的性取向，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做了一名皇家骑士团的骑士，后来家族里的人提及此事，总是夸公爵做得好，成为皇家骑士团的骑士长让他们家族再添辉煌，但只有公爵知道他只是逃避，逃避到父母双双去世，他才回到这里成了家族新的家主，他是个好大臣，好家主。 “你应该娶妻生子，拥有一个继承人。” “我的爱人还没到。”公爵模凌两可，“我的爱人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这是爱与美女神给我的预言。” 其实他一次都不曾去过女神的神殿。 绿眼睛太少见了，于是那些迷信的家族成员就不再催促公爵，公爵就那么孤身一人，随着时光流逝，公爵不再年轻了，曾经那个还称得上是勇敢的强壮的年轻人已经被时光打磨得不再意气风发，他开始留起了胡子，辞去了皇家骑士团骑士长的职务，开始专心当他的家主来。 他也不曾寻欢作乐，其实很多高层的贵族们都喜欢那些年轻的漂亮男童，其他贵族们偶尔会塞给公爵一些漂亮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可公爵不曾碰过他们，他只是让那些男孩和女孩穿上衣服，给他们食物，给他们一个小房间，女孩和男孩们笨手笨脚，不太会做家务，他也不怎么生气，他对他们就像父亲对女儿和儿子。 个别聪慧的他甚至教他们认字，让他们读书。 他就那么孤独又异类的活着，藏着自己其实喜欢男人的秘密，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他的未来：就那么无趣地活过后半生。 直到勇者出现。 哪怕现在想起，公爵都忍不住勾起嘴角，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见到勇者的那天：魔族卷土重来，世界需要勇者来打败魔王，可只有神明选中的那个人才是勇者，神明迟迟没有现身，直到那一天，国王做了个梦，爱与美女神在梦中显现，除了一点点薄纱，她什么都没穿。 “东方，”她说，“绿眼睛。” 当天晚上，皇家魔法使感觉到了东方强大的魔力爆发，那是光魔法，强大得让周围所有魔族都灰飞烟灭。 第二天将军把魔力的源头带到了皇宫，公爵终于看到了勇者：勇者那时候才17，18岁，个子不算高，一头乌黑的短发，但很好看，那眼睛绿得就像薄荷，闪着坚定的光，具有一切勇者该有的大无畏，善良和横冲直撞。 公爵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对勇者一见钟情，试问谁看到勇者不会爱上他？嚣张的公主看到勇者的瞬间都露出了想要得到他的贪婪表情，但爱上了以后就是自我厌恶：他竟然爱上了勇者！一个已经40多岁，将近50岁的老头，爱上了才17，18岁的勇者！他的年纪都可以做勇者的父亲了！ 所以，还是尽量不要跟勇者接触比较好。 可事与愿违，勇者被送到了公爵这里来，原因是作为皇家骑士团最优秀的前骑士长，公爵必须要教会还是一块璞玉的勇者剑术和骑士的礼仪。 勇者来的时候骑着从自己家乡带来的杂种马，旁边是阴沉的大将军，大将军阴沉地看着勇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我知道您！公爵大人！”勇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皇家骑士团历代以来最优秀的骑士长！我很崇拜您！” “进来吧，孩子。”公爵说，“你要跟我学很多东西。” 勇者哦了一声，看着公爵的背影，他的杂种马非常大胆，鼻子凑过去试图去闻公爵身下的马的屁股：那是一只老母马，全身上下一点杂色都没有，是美丽的纯白。 幸好勇者拉着缰绳，否则公爵差点就因为勇者的杂种马而摔下去了。 “抱，抱歉！” 公爵没有生气，他尽量忽略自己那些阴暗的情感，尽自己所能教导勇者，大到出招的招式，小到皇家礼仪，他以为那炙热的感情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冷淡下去。 但完全不行啊！每当勇者那双漂亮的坚韧的绿眼睛看向自己时，公爵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都是些下流的东西，让他不得不松开了剑。 “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你是个好学生，你应该去其他地方学习。” 然后他就离开了，离开时他穿过了花园，看到了杂种马试图骑跨在自己的老母马身上，可因为过短的缰绳而不能如愿，公爵脸腾得一下烧得滚烫。 当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像自己的老母马一样，四肢着地，勇者像他的杂种马一样骑跨着他，他醒来时，跨间硬邦邦的。 公爵的前半生过得像苦行僧，除了短暂地爱过大公以外，他再也没有爱过人，也不曾有过欲望，他过得像寡妇，修女，没人跟他说，如果一个长期禁欲的人感觉到爱时，他的爱与欲火将会多么疯狂。 公爵只能尽量忍耐着，勇者在他的教导下已经显现出过人的能力，甚至连光魔法都在魔法使的教导下越来越强大，那些贵族女孩也注意到了勇者：勇者的妻子！听起来就让人兴奋，她们邀请勇者参加那些宴会，勇者已经知道如何面对那些魔物，可面对那些香喷喷的小姐还是急促不安，所以他不惜直接跑进公爵家里：那时公爵正在软椅上因为冬天的冷空气而咳嗽得厉害，年轻时的老毛病了。 “拜托！公爵大人！我真的不擅长面对那些女孩子啊！”勇者双手合十这样拜托着，“陪我一起去，好吗？就一次！” “咳咳咳咳……抱歉，我冬天不参加……咳咳……宴会。” 勇者失望地啊了一声，公爵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对垂下来的小狗耳朵。 谁能拒绝自己所爱的人呢？没有人例外，包括公爵，所以公爵还是去了，他穿得蛮厚的，连披风都是厚厚的，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止不住咳嗽，勇者显然很紧张，一进宴会厅就把他安排到了靠近壁炉旁的位置。 “等我哦！” “嗯。” “不要和其他人跳舞哦！” “冬天我没力气跳的。” 勇者满意地点点头，就跑开了，那些贵族女孩立马涌了过来，显然要当勇者的第一个舞伴，可勇者谁也没有选，在第一首舞曲开场前，他到了公爵身旁。 “不去跳舞吗？” “要陪你啊！” 勇者笑得温柔。 勇者没有找舞伴，宴会散场都不曾，他和公爵一起离开，他毕竟还年轻，一出门就开始说宴会的热闹，可口的食物，公爵咳得难受，但还是认真地听着。 然后他听到了歌声。 那个歌声多么好听，让不懂音律的公爵都驻足聆听，勇者看他停下，也跟着停下。 “怎么了？” “我听到了歌声。” “诶？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啊？” “我听到了，很好听的歌声，一个女人唱的，在……那边。”他指向了太阳的方向。 勇者看了半天那个方向，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开心了。 “公爵大人一定是被爱与美女神祝福了！” “嗯？” “你不知道吗？公爵大人，传说，在午夜十二点，幸运儿会听到了爱与美女神的歌声，从太阳的方向传来，那就是爱与美女神给你了祝福。” “爱？我这样的老头？”公爵惨笑了一声。 那歌声是后来的一切开始的序曲。 后来发生的事更是预示着后面的一切：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杂种马终于骑跨在了老母马的身上，马鞭进进出出。 公爵捂住了嘴，那些马夫看到公爵赶紧跑过来：“抱歉！公爵大人，我们，我们拦不住啊！！” “没……没关系。”公爵又咳了一下，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咳的还是害羞的。 第二天勇者就醉醺醺地跑进了公爵的书房，他显然喝了太多酒，脸都红扑扑的，公爵看到勇者前来，合上了书。 “怎么喝那么多呢？” “那些……隔，骑士哥哥们给我的！”勇者笑嘻嘻地爬到了公爵的书桌上，公爵好脾气地把书放到了一旁，“很好喝，您也应该尝尝，公爵大人！” “嗯。” 公爵温柔地看着勇者，还想说些什么，可勇者捧起了他的脸，轻轻地吻了他。 那吻轻飘飘地，让他睁大了眼睛。 他为什么吻我？ 他不该吻我。 他那么年轻，他不该吻我这个老头子。 公爵吓得试图推开勇者，可勇者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绿眼睛在灯光下几乎闪闪发光了。 “我跟你说哦，公爵大人，我最，最，最。” “最喜欢你了哦。” 公爵感觉自己的心脏紧缩了一下，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勇者开口了，他们额头碰着额头，勇者的目光那么温柔，那么干净。 “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公爵大人？” 别理我。 远离我。 厌恶我。 遗忘我。 公爵想这样说，可他看到勇者那眼睛，无法克制的爱恋之心宛如火山喷发一般，他忍了太久了，冰封了几十年的心破冰，流出了汹涌的河，几乎让他窒息了。 于是公爵开口了。 “抱紧我。” “进入我。” “占有我。” 勇者欢呼了一声，快乐地扑倒了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