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色下的秘密
南香山北麓，南五环内，有一汪碧澄澄的天然湖泊，因清澈甘甜的湖水来自玉泉山，所以得名玉泉湖，又因紧邻前朝御苑，后被开发商改成了御泉湖，湖畔便是号称国内四大神盘之一的君临御泉城。 未来科技创始人秦阳那套占地近3亩，未来感十足的秦王号，就坐落在湖东黑钰岛上，三面环水，正对南香山，这套坐拥两个私家码头的豪宅可谓是当之无愧的楼王。 在秦阳看来，这套别墅虽不能与城堡级的别墅媲美，但好歹也有一二十间房，装修也比五星级酒店考究，然而，秦阳却不敢将人往家里带。 因为老秦家门风极严，加之秦阳名下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又不在他手上，所以在外面怎么玩是一回事，带回家则是另外一回事。 爷爷自不必说，就是惹恼了那位顶着二叔头衔的真老子，也不是闹着玩的。也因这个缘故，秦阳连长工月嫂都不敢请。毕竟生活琐事没人料理事小，暴露自己的行踪事大。 好在秦阳一直认为，美人跟美味佳肴一样，再美味也得换着吃。不然，迟早会腻。又妙在秦阳天赋异禀，但凡与他有过一次的男人，尤其是将第一次给他的男人，即便那人再垂涎于他的钱财或美色，也会对他望而生畏。或许这也是秦大霸王没有急于对那小子上手段的主要原因。 苍穹之下，看别人家灯火通明，再看看他那套黑洞洞，空荡荡的屋架子，此前，秦阳还不知不觉，现在才发现，实在是太空，太不像家了。 不知道家里有人等是个什么感觉？秦阳刚想到这里，张寂那张帅到没朋友的脸又浮现在秦阳的脑海里。近来，不知道是憋得太久，还是张寂实在太帅太特别，不论做什么，秦阳总能联想到他。 秦阳嘴角上扬，那张英挺的俊脸上漾起了一抹傻笑。想来应该还不错吧！要不要试试呢？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处境，秦阳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秦阳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又长长地叹了出来，也罢，长江后浪推前浪，床上新人换旧人，秦阳相信迟早会有一个比张寂更帅，更嫩的帅哥等着他。守着一个人也不是他秦阳的做派。 秦阳一面想，一面开车入库。 几乎就在这个时候，君临御泉城外，一辆黑色的宾利沿着御泉南路朝东飞驰而去，驾驶室里的男人挂了电话，通过中央后视镜瞟了一眼后排的男人，“大哥，一切准备就绪。” 后排的男人先是开窗冲外弹了弹烟灰，然后合上车窗说，“很好，再强调一遍，我要的是天衣无缝。一旦搞砸了，你我都得吃瓜落儿。” “您放心，福利院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那孩子养父母家里没什么人，又远在琮山县，证件又完全合规，至于他们找的那个恶魔，据说对人体比外科教授还熟悉，绝对不会出纰漏。” 男人点点头，问：“那个丄元一查得怎么样？” “目前还没有查到那个幽灵，至于那符号专家都没查到？甚至相近的都没有。” 一听这话，男人的脸色就是一沉，那横贯左眼的刀疤也跟着暗淡了下来，“这人对我们太了解了，一定要揪出来，否则，你懂的。” 此刻，秦阳停好了车，下车后，又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才径直坐电梯去二楼书房。 秦阳的书房很大，装潢却是极其简单，除了品茗区就只有一桌一椅一架书。 记得装修那时，秦政、金诺、龙泽等一干哥们儿都说：知道你不喜复古，也不喜繁饰，但别墅还是宜装欧式，毕竟大气稳重有内涵，且经典耐看。 秦阳觉得大气内涵什么的不是装出来的，因而不予理会。 书桌前，秦阳先是点了一根烟，然后，才打开那台17寸定制的黑色军用笔记本电脑。 秦阳拿过一旁的数据线，连通手机，将今晚抓拍的照片和视频拷贝到电脑上。 经过近段时间学习与实践，秦阳的拍摄技巧……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今晚的拍摄距离又有点远，食堂的光线又是死白死白的，要不是张寂颜值在那里摆着，他拍的这些东西说是叫照片，那简直就是对照片这两个字的侮辱。 照片虽拍得一塌糊涂，但秦阳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而且是越看越有味……还是想入非非的那一种。 然而，正当秦阳看得浑身燥热难耐之时，电脑一黑，书桌上的手机却是十分不适时宜地震动着响了起来。 “老鼠闻到死光光……” “……” 操，别叫老子把你揪出来。 对了，这个点了，那位夜猫子也该醒了吧！莫非这就是袁启的来电？ 一分零六秒之后，秦阳赶紧拿起手机查看，果然是袁启，秦阳赶紧拨了回去。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一听这话，秦阳当即心头一喜，“这么说，你知道他？” “干咱们这行的谁不知道？这人曾黑进M国的国防部，切听过FBI的情报。不过，这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查他？” 是个男人都不愿将自己的糗事示人，因此，秦阳避而不答反问：“这么说他是白帽子？” 他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这人还算讲武德，没有直接攻击他们公司的数据库。 “算不上，不过，也不属于黑帽子，据说挺佛系的。怎么，最近他又重出江湖了？还找上了你？” 这就有点奇怪了。 秦阳依旧不答，只问：“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嗯。”说完，袁启又再次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失望的秦阳只得胡乱地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了事。 秦阳放下手机，正要再点一根烟来解闷，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不在是那个卖鼠药的录音，而是K刀锋的默认铃声。 什么情况？秦阳有点懵，待看清来电提示是小妹之后，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接了起来。 “小妮子，今儿怎么想起你阳阳哥啦？” 秦阳靠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随手抓起一旁的那个限量版的军用型打火机来玩弄。 电话那头那个甜美调皮的声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妹妹的啜泣之声。 未语先泣，这得是多大的委屈啊？蓦地，秦阳手里的打火机脱了手，“啪”的一下，脆声声地拍倒在白枫木的桌上。与此同时，秦阳倏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关切地问： “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秦晴委屈极了，哭得直打嗝，一时间，也顾不得寒暄了，直接了当地说：“帮我教训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尴尬的出身，秦阳和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以及几位堂兄弟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倒是姑姑家的这个表妹叫他心疼。况老秦家，从秦老太爷数起，上下三辈六代人统共只出了秦晴母女俩丫头，尤其是秦晴，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几时让她受过委屈？ 如今见小妹哭得这么伤心，秦阳当即就火了。好哇！居然有人敢欺负他秦阳的妹妹，简直是不想活了。 “告诉哥哥那人是谁！哥哥倒要好好问候问候他。”秦阳心说：要是女的，他自会叫几个哥们儿教她做人？要是个小子，呵呵！要是校草级人物的话，先上再说，倘或不是，那就省略第一步。 “别。”秦晴急了，连忙嘱咐：“只是吓唬吓唬他，你可别伤着他！” “嗯？”秦阳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那一腔怒火全部转化成了惊喜，他剑眉一扬，眼睛一亮。 “噢，这么说，妹妹有心上人啦！赶紧把照片发来，给哥哥把把关。”秦阳可以发誓，真的只是把把关。 “谁要你把关？” “好好好，不把关，你不是让哥教训他吗？至少告诉我他叫什么，我上哪儿去找他吧？” 秦阳还想问一句：有你哥哥帅吗？就听秦晴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惊得秦阳差点秃噜到书桌下面去。忙问： “你说他叫什么？” “嗯？”电话那头的秦晴似乎是听到了秦阳这边的动静，忙说：“张寂啊！不是吧！难道你们认识？” 如果张寂不是那么耀眼，如果张寂和秦晴不在同一所学校，秦阳或许还可以祈祷是同名同姓。可问题是没有这种如果。 秦阳定了定神，说：“噢，不……不……不是，就是这个名字让你哥我想起了那首有名的唐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不是那个‘继’，是寂静的‘寂’。”秦晴解释说：“咱们G大大一信科院系人工智能专业的，没有同名，……。算了，回头我把照片和详细信息都发给你。” 说完，秦晴又警告：“再强调一遍噢，你可别伤着他，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呵呵！伤着？秦阳舌尖有些发苦，心说：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这下怎么办？ 放弃吧，不甘心，不放弃吧！以后怎么见妹妹？ 秦阳心里犯了难，嘴上却是满口答应：“知道了，包在你哥身上，你就等着吧！”说着秦阳又安慰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秦阳撂下手机，重新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直觉这个秋夜，又闷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