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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二十、

    石荣立马明白秦项的意图,一脚油门踩下,不管前方是否红绿灯,一路飞车,争分夺秒,必须抢夺先机。当石荣把车停稳在秦家祖宅门口时,发现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车辆,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抢先一步闯进了大门,秦项摸了摸别在后腰的枪,也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祖宅的吴管家还没睡,看到一马当先的石荣很是惊讶,忙起身问:“石……二少,您怎么回来了?”

    秦项二话没说,扔给石荣一个眼神,自己直接上楼去秦承业的书房,果然,秋以南正神情紧张地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话,看到秦项突然闯入,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秦项看到书房内只有她一人,便放心了,他很绅士地关上了书房门,一脸优雅地问:“你,在等谁?”

    秋以南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惊吓才微笑的开口:“睡不着而已,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秦项看似闲庭信步地向她走过去:“我怕我不来,秦家就要完全被你掌控了。”

    秋以南故作不解的样子,僵硬地笑掩饰自己的紧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那你大半夜通知秦家所有的管事来祖宅又是为了什么?”秦项好整以暇地反问,“比起我父亲的安危,你似乎更关心秦家的产业啊。”

    秋以南瞬间明白自己此番做作,在秦项眼里早就错漏百出了,她不再伪装成无知少妇,挺直了脊背,反唇相讥:“这话,我也一字不差地还给你。”

    秦项好笑地说:“这一切本来就该是我的。”

    秋以南攥紧了拳头,指甲掐着手心的肉疼:“你早就该有做私生子的自知之明,别痴心妄想了!”

    秦项不气,拿出手机打开屏幕放在书桌上:“我是私生子不假,你这贵族的爵位却是做了假吧?”手机里存放着秦项从新城别墅里翻找出的皇室证明。

    秋以南没料到秦项会找到这么隐秘的证据,底气有些不足,嘴硬地反问:“我哪里作假了?”

    “你若没做假,你是如何让景兴文为你签署的证明文件?或者咱们可以聊得更深一点,你是怎么认识的景兴文。”秦项胜券在握地问,正说着,石荣敲门进来,然后冲秦项点点头,秦项微微一笑继续给秋以南施压,“今晚的事只牵扯你我,小孩子是无辜的,我已经让人把他带走了。”

    一听到秦项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带走了,秋以南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发了疯一般地怒吼:“你诈我!”

    秦项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回她:“我若没十足的把握,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了!只能说,你信错了人。”

    秋以南被秦项的话彻底击溃了,她一直在苦等的电话,直到现在也没有响起,难道自己真的也成了弃子?!秦项拖过一把靠背椅,在书房内发出刺耳的声音,好似他恶意地折磨着秋以南的心脏。

    秋以南似乎想明白了,毅然决然地抬起头问:“我若告诉你,你能放过我儿子吗?”

    秦项笑了笑说:“我没必要为难一个还不记事的小孩儿。”

    秋以南下定决心地点点头说:“我确实见过景兴文,是他的妻子苏怀遥找上我,只要我能帮他们做事,他们会给我想像不到的荣华富贵。”

    “你怎么认识苏怀遥的?”秦项虽然已经从田存轻的审讯里得知了部分内情,但他并不完全相信田存轻的话,所以他要几方对口供。

    秋以南破罐子破摔地回他:“苏怀遥是眠花宿柳的幕后老板。”听到秋以南这话的秦项和石荣,都不由得一震,这就说得通,为什么景兴文会那么容易地被暗杀在眠花宿柳,因为他的死路就是由他的合法妻子铺设的。秋以南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继续说:“我本来走投无路到眠花宿柳去寻出路的,结果没想到她会找上我,并且找人教导我各种贵族的礼仪和形态,还给了我一个贵族继承人的身份,又各种安排我和秦承业接触。”

    秦项看着眼前这个假冒的贵族女子,其实她不说破自己是差点沦落到要去眠花宿柳陪客的贫民,谁都看不出她的身份,毕竟连久经沙场的秦承业也没看出来,不禁赞许地说:“你确实是我父亲喜欢的类型,苏怀遥倒是很了解男人,她让你嫁给我父亲恐怕不止是为了图谋秦家的产业吧?”

    秋以南犹豫着,不再说话,秦项也不逼她,反而换了另一个话题:“你见过苏家的其他人吗?”

    秋以南不明白秦项为什么忽然问起苏家,以为秦项因为苏怀遥怀疑到苏家的人,尤其是秦正阳的岳父,很配合地摇了摇头说:“苏怀遥并没有让我接触过苏家人。”

    秦项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说:“原来如此,女人啊,逃脱不掉的嫉妒心……”秋以南听到秦项这话,不由得内心一紧,连呼吸都放得轻,石荣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吓了她一跳,石荣接通后,只是在听对方说话,自己却不开口,直到电话结束,然后附在秦项耳边说了几句,秦项微微点头。

    秋以南紧张地盯着秦项,秦项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安抚地笑着说:“不要紧张,只不过是我父亲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秋以南看着秦项笑得一脸平静,却说着她暗自策划的谋杀达成,他早就知道了,他却没有阻止也没有提醒过他父亲,秋以南对秦项的恐惧笼罩了全身,她甚至忘记了呼吸,仿佛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紧接着一阵剧痛,身体无法承受,她的胸膛大量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身体失重般地摔倒,血沿着身体流淌在地板上,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秦项居高临下,漠然地在与石荣交代怎么善后……

    第一位被秋以南请来秦家的张管事,一进门就看到秋以南横尸在书房内,而秦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正在跟石荣交代什么,瞬间就明白秦家变天了……直挺挺地跪在秦项跟前,不敢抬头,用最真诚的话打动秦项:“秦少,秋以南害死秦爷,该死!张某人杀秋以南,望成全!!”这话说给秦项,无非一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二是愿为秦项顶罪,保住家人。秦项看了石荣一眼,石荣把擦干净指纹的手枪直接交到张管事手里,张管事毕竟跟随秦承业多年,也熟知这善后的事宜,立马打扫书房内的证据。

    秦项带着石荣走出了书房,吴管家似乎也得到了秦承业过世的消息,怔怔地看着秦项,秦项知道他跟随秦承业多年,想必一时不能接受:“放心,父亲那边有大哥送,父亲会走得很风光!”听到秦项的话,似是得到一点点安慰,吴管家也是从小看着秦项长大的,知道秦承业对大哥多少有些偏心,后来有了小儿子,就更加不在意这个私生子了,也能理解秦项跟秦承业复杂的父子情。

    秦项看了看外面不断闪烁着的车灯,知道是得到秦承业死讯的各位管事都来了,拍了拍吴管家:“今晚还要辛苦你了。”

    秦家的管家进门看到坐在客厅的秦项,大家都是混江湖几十年的老油条了,哪能不明白怎么回事,立马都围过来,又恢复到秦项管理秦家产业那会的状况,张管事不一会儿带着满身血迹出现在大家面前,石荣给大家解释——张管事察觉到秋以南想独吞秦家产业,安排今夜谋杀了秦承业的事,所以一气之下就替秦承业报仇了。其他管事或多或少都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这位张管事与秋以南走得很近,怎么会忽然就替秦承业报仇了,无非就是牺牲自己保全家人吧。

    因为秦项的当机立断,秦家的权力交接就在秦承业死的那个晚上就完成了,每个管事也由这件事明白秦项的手段,不敢有异议。秦项安排好秦家的事物之后,秦正阳才赶到了秦家祖宅,众管事一看两兄弟见面,就忙告辞,免得沾惹是非。

    秦正阳一脸憔悴和暴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项不动声色的反问:“你说哪件事?”

    秦正阳强忍着头疼说:“父亲出事的事,你明明比我早知道,为什么不去医院?”

    秦项冷笑:“我若去了医院,现在只怕你都进不了这扇门了。”

    秦正阳一愣,他确实也有所耳闻,父亲的死与秋以南有关,可听秦项一说才敢确认:“你怎么知道的?”

    秦项看着在院子里逐个开车离开的管事,说:“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我叫来的。”

    秦正阳这时也冷静下来了,顺着秦项的目光看着那些为秦家服务多年的管事,他们没有一个人因为父亲的死就悲痛欲绝,而是都忙着抱稳新上任的秦项,如果换成现在坐在这里的是秋以南,只怕这些人也一样同样的表现。

    秦正阳替自己的父亲感到悲哀,又有些歉意地拍了拍秦项说:“我错怪你了,以后秦家就要靠你了。”

    秦项回拍了拍秦正阳的手背说:“大哥,秦家是要靠我们两兄弟的,记得父亲的话吗?”

    秦正阳想起秋以南没有出现之前,秦承业经常在他们面前提醒他们,点了点头:“记得,我们相互帮衬,你一直做的很好。”

    秦项谦虚地笑了笑说:“因为我相信大哥。”

    秦正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还是没忍住问:“秋以南的孩子,毕竟是我们的幼弟……”

    秦项站起身示意石荣拿过一样东西,递给秦正阳,解释道:“大哥,这是幼弟的dna,我们也各取一份,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秦正阳并不蠢,瞬间就明白秦项怀疑秋以南的孩子不是秦承业孩子,难以置信地盯着秦项,秦项倒一脸坦然的说:“他若真是我们的幼弟,我自然不会对他如何,若他不是,大哥就把他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