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找得辛苦
说完小金龙又有些后悔，可他并非本意，他就是真的只是……口无遮拦惯了而已，他从来不束缚自己的：“我不是故意冒犯到你，只是外面会比这儿有趣的多，你就没想过出去看看？” 本以为能用外面打动他，可老白龙却对他说：“这儿挺好的。” 小金龙想着没想到老一辈里竟然还有这么淡泊名利的，简直是一点追求都没有啊：“你这样放在我们现在，便是个老宅男。” 老白龙不是很能理解小金龙的口里的这个词汇：“老宅男？” 小金龙说起他们现在这个时代的流行词汇，可谓又是振奋了不少，扫去了刚才脸上的一层丧气灰：“对啊，就是形容又老，然后又爱在家里蹲着不出门的男子。” 老白龙只道：“原来如此。” 小金龙发现老白龙也没有觉得新奇什么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他就不甘心了，他想要刨根问底：“呃，你在这儿真的没有旁的什么原因？” 老白龙自己在这儿百万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因？” 小金龙可能真的是话本子看的太多，然后又心思活络，开始各种脑补和猜想：“例如别人逼迫你，或者你经历了什么，再或者是不得已在这儿？” 哪里有那么复杂，老白龙有些小小的无奈：“没，当时也游历了多年觉得没意思了，最后选择定居在这儿。” 小金龙一直紧紧的盯着老白龙，希望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丝丝的破绽，可惜，他什么都没观察到，他甚至还感受到了……这条老白龙是真的很喜欢这儿呢：“可这地方一点都不好……您选这儿没有特殊的理由吗？” 理由吗？老白龙道：“大概是因为它安静吧” 小金龙感觉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回事，他觉得好没意思，便又问了些旁的：“成吧……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不会担心你吗？” 老白龙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惯来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从来不说满：“应该不会” 小金龙歪着脑袋不解：“什么叫做应该不会？” 说起陈年往事，老白龙也是轻描淡写：“走之前留了书，也不存在牵挂。” 小金龙嗅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他顿时来了兴致：“你这是离家出走？” 老白龙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算是。” 小金龙追击道：“那你为啥不直接遁入佛门？” 可能这个孩子真的是误会了什么，他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七情六欲并未断绝，只是不喜吵闹。” 小金龙当然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能把一个人吵到了这个地步，是什么样的家庭啊：“你的家里人很吵？” 老白龙也不否认：“有点。” 小金龙并不能感同身受，可能在他的世界里，有点吵顶多是如学堂夫子那般唠叨的蝇语：“有点你就受不了了？那我家人那么多，我时不时的随意听个墙角岂不是都得捂燥的炸开锅了？” 小金龙爱听墙角的事情就这么直白又自豪的说出了，似乎是再说‘老白龙，你怎么一点都不抗压啊，还不如他呢。’ 老白龙没接话：“……” 说了这么多，小金龙以为老白龙会生气或者是恼怒，可是都没有，这个人似乎只是……话少：“呃，你话好少喔” 老白龙是不知道要和小金龙说什么，他没那么多的想法，但是小金龙与他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的：“没事，你说” 小金龙确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不然他真的太憋屈了：“你，不好奇外界怎么传闻你的吗？” 老白龙诚恳道：“不好奇。” 小金龙的眉峰都扬起来了，语气极度激昂：“你怎么可以不好奇，外面那么多关于你的传说。” 老白龙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这样，到底他也不关心这些：“都是造谣的罢了。” 小金龙丧气……可不是嘛，他不就是被这个传说骗到这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歹传说里的人找到了，只是和传闻故事中的描写大相径庭 ：“也是……果然谣言是不可信的，可是我还是想要说给你听” 老白龙看着小金龙如此喋喋不休，干脆将他引进了屋内，到底在外也站一会儿了，他的屋子都是竹木搭建的，倒也雅致，他一边走着，一边听小金龙说：“外面说你啊……” 小金龙几乎把自己外面听到的都说与老白龙听，老白龙只是为他倒了一壶温茶，听他说完，壶水都空了，也难怪……他一路走来也该渴了，偏偏还和他说了这么多。 老白龙也只是听听，外面如何他管不了，可小金龙却不能想的这么开，他比当事人的心情要浮躁了许多：“你看，外面把你传的风风雨雨，可谁又能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一条龙呢。” 世人的嘴最是难束，明了这点的老白龙也没有多大感慨：“还好吧。” 小金龙真的做不到如老白龙这种心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失望。” 老白龙是能明白小金龙的心情的：“期望值太高后落了空，很正常。” 小金龙发现老白龙虽然说话并不多，可真的有在认真听他说话，他现在也有些适应，当然，他更多的还是觉得老白龙性格寡淡，倒是这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错了：“你这是在安慰我？” 其实那句话更像是一个陈述语，但老白龙看小金龙一脸灰心极了的模样，便道：“算是” 小金龙也只是无力的笑笑，他整个人趴在竹桌上，眼巴巴的望着他，嘟着唇道：“那我可真的谢谢你，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我脚都疼死了……为了找你” 谁能想到竟会真的有龙为了自己族里的这么一个传说奋力寻找这么久，老白龙自己是不会有这种闲情的，但小金龙在他眼里还年幼，有这份拼劲也不易，他也知道小金龙现在很失望，虽说不是他让他如此，却和他有关：“你在这儿多歇歇” 小金龙歪倒下去趴在桌边的脑袋突然抬，他认真道：“这不是歇不歇的问题，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吗？” 接着他又扒拉了一堆，老白龙依旧默默的听着，最后的结果是小金龙说的口干舌燥不知道喝了多少温白水：“最后竟然你就只是因为喜静躲在这儿，这个真实的真相可真的是毫无半点奇迹般的那种波澜……我现在是光是想想都心塞” 老白龙一言不发：“……” 小金龙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人生第一次的，何为徒用功……这简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真实写照，血泪史有木有？：“我本来还想和朋友炫耀一下你的存在，你这样让我怎么好说出去……” 老白龙继续沉默：“……” 不知道小金龙到底是如何的性情，明明现实都摆在他眼前了，他竟然还抱有一丝的幻想问道：“我现在找到你和没有找到你真的毫无半点差别……你真的是没有骗我或者隐瞒了什么吗？” 老白龙不解：“嗯？” 小金龙开始坐着垂死的挣扎：“就例如其实你很厉害你很特殊，或者身上有什么秘密，再或者，这儿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再或者，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一个人久了，老白龙也不觉得什么，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小公子，还真的是有些超纲了，过了几秒后，老白龙才开口道：“……你说的，我似乎都不能” 小金龙现在的智商已经被情绪所干扰，他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就例如为什么这么一个无聊的人会成为龙族里的传说，这不是摆明的坑龙吗：“那，你会什么？” 年轻人总会对这个世间抱有许多美好的期望和幻想，虽然老白龙自己很清闲，也懒得和世俗有瓜葛，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干涉别人，小金龙这种活力四射的也很好，是年轻人该有的精神样貌，加上也是同族：“可以做一顿饭，就当来者是客，辛苦你这么费力找我，还让你失望了。” 小金龙无力的抬起手摆了摆：“哎，这倒不至于……话说原来你可以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啊。” 这句话老白龙没有接，但不妨碍小金龙想要蹭饭的心理，只见他笑嘻嘻道：“那我就不客气的蹭一顿了” 老白龙便也起身准备去忙一下晚膳：“好” 老白龙的屋内干干净净，设施什么的也特别的简单，小金龙因为腿疼就没有站起来走动，只是坐在圆凳子上看着这小的屋内，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个屋子在这个山谷里也有些突兀，应该是老白龙自己搭的，这个人还会做饭…… 小金龙没有看过人做饭，他都是吃现成的，隔着珠帘他倒是可以瞧见老白龙的切菜的刀工，真的如行云流水一般。那些食材在他手上去了皮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形状，光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