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上门找操、合同 、骆驼

    虽然年底很忙，应酬也多了起来。但和辛靖一起上班就感觉没那么累了。

    我趁着江陆有事的时候来找辛靖。还是在辛靖家，熟悉的那张床，我们做爱。

    做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等我一下。”他突然伸手，在床头够了一支烟开始点。

    “你干什么？”我有些不满，蹭了蹭他的腿。

    “没什么，我突然想抽根烟。”他很煞风景地说。

    “你有病吧。”我锤他，“赶紧戒了。”

    他用手夹着烟，将点燃的烟接近我的身体。

    “你干嘛？”我下意识地想起身，但辛靖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腰。我的身体与他相连，贴得很近，而他的另一只手夹着烟头，让我感到有些恐惧，“我错了，别烫我。辛靖，表哥，哥。”

    他夹着烟，在我的肩膀附近乱晃。我只好躲。辛靖的性器还在我的身体里，随着我躲避的动作在后穴里搅动。有几下还碾过了敏感点，又爽又混乱。

    “我错了。”我喘息着不断认错，语气听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惨兮兮的。

    “我还以为你吓哭了。”辛靖随便地将烟扔进床头的水杯里，“哪儿错了？”

    “我没错。”他扔掉烟头之后，我有些得意，越发放肆地抬起腰和腿，“我想要。”

    结束后我抱住辛靖不撒手。他调整了下姿势，他从身后抱住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你要压死我。”和他这么待着总是觉得很舒服，时间都好像变慢了。

    我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呼在耳根有些痒：“我要辞职了。”他突然说。

    他这话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我转过头：“辞职？”

    “对啊，辞职，不干了。”

    “江陆能放你走？那你去哪个公司？。”

    “不给人打工了。”他长出一口气，“我自己开公司。”

    “那挺好。那我能去给你打工吗？”

    “江陆能放你走？”

    “我感觉能吧……”我挠挠头。

    “得了吧，我感觉不能。”

    江陆和辛靖吵架了，因为辛靖辞职的事。但我觉得这不算是吵架，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因为我隔着办公室的窗户只能听见江陆的声音，音调和他平时说话至少高出了一个八度，语气中还夹杂着愤怒和无助。辛靖特别淡定地站在那里，和平时一样波澜不惊。

    江陆叉着腰，看见我，正好找到由头发泄他的怒火，于是他隔着窗户吼我：“看什么看！”

    吓我一跳，我赶紧蹲到窗户底下。

    我再次去辛靖家的时候，他看起来挺开心，拿着手柄正在打游戏。我一把将他的手柄抢了过来：“我玩儿会儿。”

    “江陆让你来劝我？”他有点戒备地看着我。

    “没，他跟同学喝酒去了。你这儿有吃的吗？”

    “你过来蹭饭的？家里没人给做？”

    我盯着屏幕有点不想理他：“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我想来找你不行吗？”

    “做好了，出来吃。”辛靖懒懒地站在卧室门口。

    “啊，怎么只有泡面啊。要知道我就不来了，泡面我自己就能煮，还能随便挑味儿呢。”

    “今天不想做。”他坐在对面，“我自己都没吃。给你做了豪华版的泡面，加了丸子、青菜还有鸡蛋。”

    “行吧。”我有些敷衍地回答他，挑起面条开始吃。

    “还不满意？不满意下次连泡面都没有。”

    “好吃。”我连忙说。

    “不是开公司吗，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咬了一口鸡蛋，还是溏心的。

    “没什么问题了，没有我做不成的事。”他的语气还蛮骄傲的。

    我吐槽他：“你好自恋。你是不是还挖走了江陆的员工，你好不厚道。”

    “你不也想来吗？”他笑。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份文件又回来了。

    “你看看这个吧。”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个一式两份，一份在江陆那里，另一份指定由我保管的。你看看你之前做的蠢事。”

    “什么啊？”我开始翻，是最开始的时候和江陆签的合同，“太长了，你能说重点吗。”

    “这儿。”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给我看：“违约金。”

    “卧槽，你们这是坑人呢吧？”我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辛靖。

    “卧槽，当时好像因为太多了，灯又黑，我懒得看就签了，谁知道你们给我挖坑呢？你怎么还帮外人坑我呢？”这到底是多少？我盯着上面的文字开始思考。算了，反正很多。

    “卧槽！这肯定是你的手笔吧？”三个卧槽都没法表达我的心情，我把这叠纸往辛靖身上扔，但是他迅速地闪开了。

    “全都是江陆的要求啊！最开始的时候，我都还不认识你。”他把东西捡起来，“咱俩第一次见不是去年？”

    “不认识的人你也坑。”我瘫在椅子上，“积点德吧。这玩意……是违法的吧？我能去法院告你们吗？”

    “白痴。”他骂我。

    “你骂我干啥。”

    “你知道，你每年还有分红的吗？”他又翻到一页，拄着脑袋问。

    我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知道，我也没收到过啊。”

    “哦，那是因为一直在亏损，没有盈利。”他叹气，“有你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员工，公司肯定也撑不了多久了。江陆对你还算可以了。”

    “没感觉到。你干嘛帮他说话？那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

    他没回答我，只是开始和我说江陆过去的事：“最开始他爸刚去世的时候，他大学才上一半，也从来没管过公司——他之前对这公司没什么兴趣。好多亲戚啊之类的人就打公司的主意，多少想白分一杯羹之类的。那时候他看着挺惨的，还没人帮他。”他低头笑：“那种感觉我知道，真的挺惨的。”

    “我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心软啊？”我有些好奇。

    “孽缘。”他叹气，“现在公司已经这破德行了，那帮人还不死心呢。还觉得我碍事，玩儿阴的，把我往冷库里关。”他抱着我，“我多惨，碰见这帮人。”

    “那你之前为什么会帮他？”

    “因为我善良呗，就赖上我了。”他伸手拽我的耳垂。

    “别扯，问你正经事呢。”我抬手将他的手打掉，“我觉得他真的挺爱你的。”

    “得了吧，你哪只眼睛看见他爱我？他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他只是需要我。”

    “你不怕他又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比如什么寻短见之类的……”我有些犹犹豫豫伸手比比划划，做了个画圈的手势。

    “没有人总会救他的。可能那个时候，他只有救命稻草，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好的稻草都烂了，还抓着有什么用？”

    我靠在他身上：“可能会从救命稻草，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我又拿过来合同开始翻：“那你说，江陆会拿这玩意敲诈我吗？”

    “从你那儿能敲出来什么？”辛靖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

    “这话说江陆比较合适。人家就算公司倒闭了，也能好好活一辈子。你就算了吧，你当过骆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