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问题少年改造带师
我揉巴揉巴眼睛再仔细一看，有点懵了。 说“流”出东西并不准确，朋友们，记得超市收银机是怎么吐小票的吗？ 那道脑缝就像小票的出口，不断吐出写着黑色小字的纸条，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才从纸条里看出字来，满纸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啊，不好意思串戏了。 我拿起纸条一看，纸上写满了各种信息，比如“血型B”“最讨厌的食物：韭菜”“男德守则20XX年第十三版”“破鞋”“论男人贞洁的重要性”“强奸指南”…… 这都不是重点。 在触摸到这些东西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滞了。 我有了一种玄妙的感受。一幕幕画面在我脑中出现，转瞬之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恢复神智时，我好像明白了，这是……剧情！我看到了主角之后被众人唾弃、不堪流言而休学、自学考入大学后与主角攻相遇…… 等我想明白，低头再看白斩鸡，此时那纸条已经缓缓倒吸回白斩鸡脑中。 人在情急之下，总会做出一些事后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下意识行为。 来不及多想，我抓住纸条使劲往外抽，已经回到白斩鸡脑袋里的部分也一并被我抽了出来，直到再也抽不出东西才停下。 我得庆幸主角还没把书包放到座位上，而是一进校门就背着书包跟我一起堵人，不然一时半会我还找不到涂改液和笔。 “你在找什么？我书包里没有急救能用的东西。”主角打完急救电话，见我在翻他书包，以为我想给白斩鸡做些紧急处理。 我有些着急，也没有理他，而是争分夺秒地涂掉纸条上字迹。 等待涂改液干燥时，我才发现主角正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问他：“你看不到吗？” “看到什么？” “这些【纸条】。” 我说出的纸条两个字，消声了。 难道……我再次尝试：“你看不到这些【纸条】吗？” “你在说什么啊？” 主角果然看不到这些会暴露世界本质的东西。 “没什么，你在门口看着，不要让人进来，我帮他处理一下。” “哦，哦哦，好的！” 虽然他的配合让我很省心，但这小子都不会多想一点吗？谁会用涂改液和圆珠笔搞急救啊？ 主角迈着小碎步到门口帮我望风，纸条回缩的力道越来越大，时间不多了。 我提笔写下：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最后一个字刚写完，我就压不住纸条了，纸条像被松开的卷尺一样缩回裂缝，那道裂缝也快速合拢。 ———————————————— 主角和我在学校里把白斩鸡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摔了个脑震荡。 事情闹的挺大，毕竟主角前不久才爆出艳照，现在又直接在学校里打人，实在是话题不断。 我倒是想把人套个麻袋下黑手，但没办法，白斩鸡不是主角那种拿着助学金上贵族学校的穷人，上学放学都有专车接送，也只能在学校里堵人了。 白斩鸡家里有权有势，自然想找我们算账。或许是二十四字真言起到了效果，这小子在医院拼死拼活把家里人拦下了，不仅把事情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还顺带忏悔了一下自己十几年人生里做过的所有坏事。 他忏悔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家里人听完了之后，全家齐上阵把他打得鬼哭狼嚎，在医院又多住了一个月。 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挡剧情推进的力量，主角还是休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带着他收拾了白斩鸡，他现在跑到了我打工的便利店，和我一起打工。 老板是个每天穿三件套西装的灰发瘦高老头，对于我这一头黄毛很有意见，表示入职可以，但头发得染回来。 我当时老老实实听他的话染回了黑发，结果和几个同事一碰头，我有点无语——在瞳孔时常变竖状的店长、脖子底下全是血色纹身的的阿昆、眼球有时候会掉出来的明明和脑袋长了一根天线的玉子的身边，我的黄毛有什么问题？还有两个同事，据说只上夜班，所以我并没见过。 这就很诡异了，但凡眼睛没瞎脑子没问题的人都能发现这个便利店有问题，但这些怪异的人并没有出现在我看到的剧情里。 而且这个世界虽然常有降智剧情出现，可大体上还是现代爱情题材，这些人的存在就显得格外突兀。 我问主角：“不觉得这个店里的人有点不对劲吗？” 主角抱着商品，一样样摆上货架：“没有啊，大家都很好啊。” 观察了一段时间，同事们虽然有些怪异，但很多地方和普通人差不多，我还跟着他们一起走出剧情辐射范围吃了好几顿烧烤，主角却总因为各种不可抗力没能赴约。 说起来，这个便利店也正好在学校辐射范围的边缘地带，我不由得怀疑这里难不成是个和横店类似，同时上演着不同故事的世界？ 得出这个猜想，我也不再继续深究了，这些事情和我这个炮灰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主角和我的排班经常撞在一起，没事情干了我们就会聊天，熟悉了之后，主角和我说起他的事。 他初中时父母双亡，于是他被送到了亲戚家。我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主角常见配置，结果他下一句话就说到亲戚猥亵他，想把他这样又那样，听得我义愤填膺。 但当我听到第八个男人想XXOO他未遂的时候，臣妾已经倦了…… 说到伤心处，他眼睛都红了。 其实我挺想告诉他，之后的剧情里他还有不少这种遭遇，可惜这些说了他也听不见。 我虽然一直觉得这小子跟下面没蛋似的，有些看不上他。可转念一想，遇到N回这种事情还能有这么圣母白花的品格，某种程度上他也算个人物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男人见了我都想……那个我，只有你，明明……”他越说越小声，“鸡鸡都顶出裤子了……都没把我……” 他说着说着脸红了。 自从发现白斩鸡脑袋里的人设纸条后，我时不时就有想把主角脑袋打开改一改的冲动，比如这个时候。 他能不能忘了这件事啊？ “……你之后还帮我出头，我真的很感谢你，”他一双眼睛水光潋滟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我不是很想理他，这种话太麻了，我一条手臂上全是鸡皮疙瘩。 不过没多久，我就真香了。 金郁翾是谁？他是自学考上牛逼大学的杰克苏开挂主角！ 在我享受了身为主角朋友的VIP补习待遇之后，他现在已经成为我铁到不能再铁的头号铁哥们，谁敢说他废物点心小娘炮，我一定打得人屁股开花哭着逃！ 于是最后，我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毕业典礼上，因为我是这所混混学校第一个考上TOP级别大学的人，还成了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我在台上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几个学生围着主角鸡巴梆硬。 又来…… 扔掉稿纸，我跳下台和那几个小子开打。周围的同学跟着看热闹，结果莫名其妙就卷入进了战场，最后变成了整个年级打群架。 我抱着主角从混乱的人群里钻出来时，偷偷瞄了一眼，校长脸色铁青，观礼的众人也面上发僵。 只有在我怀里的主角脸色红润，甚至有几分羞意。 这小子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啊？他脸红个什么劲，腿不软了就给我下来行不行？ 我气得在心里一遍遍重复，他是朋友他是朋友他是朋友……不能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