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多疑的信任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冰冷的空气里。林钰躺在雪白的床上，一条胳膊露在外面，蜷缩在被子里，微微发着抖。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小幅度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你醒了。”老金靠在椅子上，垂眼，削着苹果，一块块米黄色的果切盛在盘子里，“你等下，马上就削好了。” 林钰环顾四周，手在床上摸了摸，没有余温。他徐徐开口：“……冉哥呢？” “他去帮你解决烂摊子了。”老金把削好的苹果往床头柜上一搁，发出“咣”的一声。 “什么烂摊子？”林钰没去动那盘苹果，眨巴水润润的眼睛恍然大悟，“啊……他都知道了。我本来打算自己解决的。”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娇俏羞涩，如冬日雪梅。 老金不为所动，把椅子往后挪了点，伸展着两条长腿：“你骗骗冉辰得了，别跟我装。” 林钰“啊”了一声，似是疑惑，表情却彻底冷了下来，哪还看得到他眼里懵懂的睡意和对恋人的思念。他靠在床上，懒洋洋地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瞟了眼老金。 “我是冉辰他朋友，之前应该见过一面。”老金拿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啃了起来，“老冉和我发小，我对他了解的应该比你多。从哪儿开始说起好呢？对了，我还是他第一任男友。”看到林钰有了些反应，老金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吃苹果，他买给你的。” 林钰叉起一块苹果，小口小口咀嚼起来，警惕地看着老金。 “说是初恋，其实我俩很快就分了，再也没有一丁点儿那种情愫。不光是我，后来他任何一届男友都是。”老金说，“他是个很干脆的人，喜欢你的时候对你百依百顺，要星星月亮他能把太阳一起给你打包摘下来。但是一旦他决定要分手了，那你大哭大闹要上吊都没用。” “还记得楚天依吧，冉辰他前男友。”手里的苹果只剩了个核，被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在一起一年半，同居了一年，都想好要结婚了。后来楚天依出轨，还不是说分就分。”说完这些，老金抬起头看着林钰，“哦对，我想起来他有一届男友，正好和你差不多大。他干了什么来着？好像是骗冉辰自己是个大学生，结果被发现在夜店卖了好多年了。你想知道他的下场吗？” 林钰眼神闪烁，抿着嘴唇低下头。老金便接着说：“你尽管继续骗他，我会找到你，挖出你的秘密。我有的是办法在他面前把你的画皮剥下来。到时候你看看他还会不会要你。” “你……”林钰脸上露出一抹讥笑，声音却和往常的楚楚可怜如出一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老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握紧了拳头冷声道：“你还跟我装——” “小钰，我回来了。”这时冉辰推门进来，一只手里抱着的棉花糖一见到林钰就落地嗷嗷大叫着跳到他怀里，另一只手里拎着个打包盒，“你啥时候醒的？还难受吗？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林钰起身，他手上已经没有输液管了，赤着脚就下床欣喜地抱起棉花：“棉花糖，你怎么来了？嘘，别叫，小心被抓住了...哥，你去哪里了？” “啊、哦……没什么，我去处理了点儿工作上的事情，对不起啊没能一直陪着你。”冉辰伸手穿过林钰的膝弯，将他搂进怀里，小心地安置在床上。棉花糖在床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来。他摸了摸林钰的脑袋，“乖，你还发烧呢，别乱跑。还烫不烫，我摸摸。”他掀开林钰的刘海，用嘴唇触了触。 林钰环着他的腰，蹭了蹭：“没关系。” 冉辰像是才回想起老金还在这儿，回头说：“谢了老金，秋水那儿办得很漂亮，你替我再谢谢他。” “行。”老金起身，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那我这个电灯泡就先走了，你注意点儿这是医院，是公共场所，别干啥坏事儿昂。”他说完这句，怕被冉辰揍一样脚底生风、绕了个S弯拐出了病房，还不忘贱兮兮地大喊一句：“别太折腾弟媳了！” 老金靠在门上，掏出收在怀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录音界面。他啧了一声，转身离去。 “等、等等……”屋内，冉辰轻声推拒着林钰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手，“你身体还没好呢想啥呢？再说这里是医院，没听老金说呢，别在医院做坏事儿……啊！” “哥，我不喜欢你在床上跟我说别人。”林钰往地上扔了件衣服，让棉花糖躺在下面。小棉花糖腿短，嗷呜嗷呜的怎么都跳不上来，失落地呜呜了两声便卧倒了。 林钰亲吻着冉辰，灵活的舌头勾着冉辰的嘴唇吮吻着。他一颗颗解开冉辰的扣子，吻一路如春日雨点落在冉辰身上，含住他的乳头咬了咬，“而且你明明就在期待我对你做坏事……” “我……身体真好了？”冉辰红着脸，见林钰点头后叹了口气，还是软下身子老老实实地分开了腿，“行吧行吧，动静小点儿。” “冉哥对我真好。”林钰高兴地吻了吻冉辰，小脸涨得嫣红，一滴汗水如清晨结露那般沿着下颚线滑落，滴在冉辰解释的腹肌上。他爱不释手地从蜜色的大胸肌摸到人鱼线，殷红的舌头在锁骨上舔了舔。手指探入臀缝，在那朵闭塞的小花上揉捏了几下，便轻车熟路地探入了干涩的小穴。 “呃。”冉辰闷哼一声，额头沁出冷汗。 “疼吗？”林钰贴着他的耳朵问，手指在穴口艰难地搔弄抽插。他皱眉：“里面好干。” “当然干啊，你也不想多久没弄了……”冉辰老脸通红，别过头去。 林钰失笑，两指并拢，一边吸咬着胸肌一边插穴：“没事，一会多弄弄就湿了。” 冉辰推了他一把：“你都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问这个做什么？”林钰眨了眨眼后，似是茅塞顿开道，“啊、冉哥不会是以为我以前有过……我只有你一个啦。”他笑盈盈地叼着冉辰的脖子舔咬着，“自始至终都只有冉哥而已，这些话……太喜欢冉哥了，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嘛。” 冉辰无言以对，只好闭上眼睛侧头躺在床上，任由林钰在他身上胡作非为。情迷意乱之中，他浑身都是湿漉漉黏哒哒的。他迷迷糊糊地搂住林钰单薄的身子，两条腿勾在林钰的腰间，胡乱撸动着自己硬热的鸡巴。他亲吻着林钰的胳膊：“小、小钰……” “嗯？”林钰低头。 “你为什么……”冉辰听到自己问，“为什么不、嗯……不进来？” 林钰动作一顿，接而欣喜地抱着冉辰让他趴在床上，从身后把鸡巴挤进他并拢的两腿间：“哥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让我好兴奋……” “呃、我没有！”冉辰呼吸一窒，滚烫的硬物如同一根烙铁般快速摩擦着他的大腿内侧，那块娇嫩的皮肤很快便火辣辣的疼，可是会阴被顶弄时迟钝的快感又十分上头。他忍不住跪趴在床上，回头抱怨，“你别岔开话题，回答我。舔过了摸过了，连手指都进去过了……嗯、还有什么不行的？” 林钰掐着他的腰，胯部“啪啪”不断地撞在冉辰肥厚的臀肉上掀起层层叠叠肉红色的波浪。他迷恋地盯着那对被撞得通红的肉瓣，忍不住拍了两掌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反问冉辰：“你想要我进去？” 冉辰红着脸刚一点头，就感到后穴又被手指填满。穴口一收一缩地品尝着来之不易的快感，欢喜地亲吻着林钰的手指。他被弄得乱叫，抬头就含不住口水，一低头又将身下淫靡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硕大的龟头在他两腿间进进出出，浓稠的腺液随着剧烈动作前后回荡。 林钰粗暴地操着他的腿：“冉哥，有时候我会想你是个女人就好了。这样我早就操你了，然后我们就会结婚。”他握住冉辰的鸡巴，像挤奶一样按压着输精管，一点点将他的存货推挤出来，淅淅沥沥的如同失禁般落在窗上。 快感本是潮水，积攒太多便成了疼痛。冉辰摇着头祈求林钰放过自己，却被他按着腰被迫趴在床上，也不去碰前面，四根手指并拢成一个椎体在穴里肆意横行，噗嗤噗嗤地水声四溢。 他脚趾绷直，两条腿高高翘起，整个人反向拉成一张弓状，浑身乱颤。艳红的肉穴在手指抽离后也剧烈收缩着，像是在呼吸那样一张一合，露出里头粉嫩的穴肉。 冉辰本就操劳了一天，高潮后更是浑身疲软。他只听自己胡乱地呢喃：“不是女人也可以结婚。”林钰沉默了一会儿，笑着抱紧他说：“那太好了，结婚就是永远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冉辰用鼻音回答他后，便合上了眼皮，沉沉睡去。 － 那之后，林钰果不其然地又烧了回去。冉辰就这么陪着林钰在医院过了好几天，忙里抽闲地陪林钰出去散散步。好几次他都想问林钰：你的家人呢？不要撒谎，诚实地告诉我。可是每每话到口边，就都被他咽了回去。 到了出院的那天，冉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装死不经意地提了一嘴：“你学校的事情解决好了。” 林钰轻轻“啊”了一声，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冉辰见不得他哭，便将他拥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以后出了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着不说。这回没酿成无法挽回的大事还好……”说到一半，他感到林钰在微微发抖，便无奈地改口，“唉，委屈你了。以后受委屈都告诉你男人，别让他觉得自己特没用行吗？” 林钰点头，在冉辰的脖子上亲了一口，将下巴搁在冉辰肩上：“谢谢哥。” 冉辰本想借此机会让林钰搬到他家来住，却被林钰以“离学校近”为由拒绝了。于是冉辰只好把林钰送回家，离开前他意味深长地问林钰：“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林钰站在门内天真无邪地歪着头：“什么？……哦。”他一下子靠进冉辰胸膛，深吸一口气，“我会想你的。” 冉辰没有说话，直到林钰抬起头问：“你怎么了？”他才露出一个笑容，和林钰接了个吻，摸着他的头发道：“没什么，我很开心。这周末我有些事儿，下周再来找你。有事微信联系。”他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和林钰道别。 冉辰回到车上，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挂了一次，第二次才被接起。冉辰说：“行，我想好了。你带我去他老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