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
这段时间像在做梦一样。 叶子濯说要和他在一起，并且借着酒意献上一个吻，叶凛坐在办公室内回味着那天心意相通的吻，唇边不自觉逸出一个微笑。 公司内的员工都觉得叶总最近似乎好相处一点了，进去报告工作的人都感受不到之前日日萦绕的低气压，有时候他们在下面报告，叶总还会坐在位子上面带微笑。 跟见了鬼似的。 他们只能迅速做完报告退出总裁办公室，这样的叶总比之前的更可怕了，公司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疑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叶总笑吟吟的不会是要找谁开刀吧？ 如果叶凛知道他们的想法，只会说你们想多了，恋爱中的男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他只是觉得太幸福了，能与叶子濯在一起，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包围着他，让他的心像飘在云端一样，那是无与伦比的快乐。 许永年拿着文件进来时他还在鼓捣手机，叶子濯说等会下课就过来找他，他们正式在一起之后叶子濯不再躲着他了，电话信息都会回，还会主动过来找他出去约会。 此刻的他们，倒是有了点恋人的样子。 但是他的得力秘书觉得很辣眼睛。 用来办公的桌面上摞了一叠书，什么，，等一系列辣眼睛的书码得整整齐齐。 许永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打算下班去配副眼镜了，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这种东西，是饭不够香还是奶茶不好喝，为什么要喂他吃狗粮。 他的老板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放下手机问他，“有什么事？” “叶总，上次说的王氏那个项目，查出来是王氏贿赂了上面的人，现在事情爆到上头巡查的人那边。”许永年说，“城南那块地的工程全部停滞，巡查的人怀疑这个工程吃回扣很严重，现在打回去重查，之前判标的结果也不作数了。” 他不提起来叶凛都快把这件事忘了，叶凛想了想，下达命令，“王氏应该不止这一单工程有问题，查一下以往的项目，说不定会查到点有趣的事情。” “王氏的公子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说的是之前那个斗胆整他弟弟的人。 “您知道那种物品是无底洞的，王氏公子在里面投入的金额非常大。” “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媒体爆出去，这片股市是时候该动荡一下了。” 他的老板这是存了真的要整垮王氏的意思，许永年难以揣摩他的心思，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搞垮一家资历颇深的大公司？ 许永年疑问道，“要做到哪个程度？” 叶凛瞥了他一眼，“无法翻身的程度。” 许永年领了旨意出去，在门外深深叹了口气，他的老板净会出些难题。 秘书这边正感到任务难以完成，叶凛已经收拾好东西准点离开公司，叶子濯发消息说他到了，正在楼下等他，叶凛脚步轻快心情愉悦的按电梯下去找他。 进电梯时遇见隔壁公司的好友，一个经常在四人小群里潜水的人。 长身玉立站在电梯里的是A市秦氏世家的长孙，秦琛。 叶凛跟他打了声招呼，“这么巧。” “你这么意气风发的是要去哪里？”秦琛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昂贵的手表，“难得这个时间会遇见你。” “约了人，早点下班。”叶凛谈论起这件事眉目柔和了几分，秦琛也是有恋人的男人，他这副春心荡漾的表情骗不过他。 秦琛发出个促狭的笑声，想起他之前在群里说的事，“你弟弟？” “嗯。” 秦琛想起他还没见过叶凛那个据说十分好看的弟弟，默默摩挲了下手腕上的表，“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下次吧，找个机会一起出来吃顿饭。”叶凛顿了顿，继续说，“他很害羞的。” 秦琛说了个好，眼看电梯快到了，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明年开春就是老爷子七十大寿了，邀请帖应该这阵子会送到你家，提前跟你说下这个事。”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门，叶凛说了句“老爷子福如东海，到时候我们全家会出席。”便匆匆赶向那个在玻璃门外等候的人。 室外凛冽的风拍向玻璃门，南方干燥阴冷的空气能钻入人心，叶凛一出来便能感受到刺骨寒意。 他的弟弟正在外面靠墙等他，叶子濯里面穿了件浅驼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件深灰色毛呢长外套，精致的脸埋在米白色的粗毛线编织的围巾里，冻得发红的手指正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不进里面等？”叶凛揽过他的腰，温暖的热度传递过去，“外面太冷了。” “还好，不冷。”叶子濯侧了侧身躲过他的怀抱，“公司楼下，你注意点。” “抱歉，没控制住。”叶凛碰了碰他的手，冰凉的感觉传过来，“到哪里吃饭？还是先上车再说？” 叶子濯把手机放回兜里，这鬼天气确实寒意入骨，说出的话都冒着白雾，“先上车吧，我对吃的不挑，你决定就好。” 最后他们敲定的是一家保密性非常好的私房菜，店面藏在青石板的石砖房后面，车开不进去，小巷只能容许两个人并肩通过。 吃完饭后时间有点晚了，石砖墙上的灯笼亮起，他们走的这条小路灯光熹微，叶凛温热的手拉着他的手，隐藏在茫茫夜色中。 叶凛用大拇指摩挲了下他的手背，见他今日兴致不太高的样子，开口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不开心？” 叶子濯摇摇头，“没事。” 等了一会他又说，“有人找我做他的绘画模特，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 “学校里的人吗？” “不是。”叶子濯呼出一口白雾，望向远方黑洞洞的窄巷，似乎能听到些许铃声，“我们上次见过的，是安阳。” “安阳？”叶凛眯了眯眼，停下脚步，“他怎么会找上你？” 说起这个，叶子濯也不清楚，他们只在那个荒谬的雨夜中见过一面，安阳却跑到学校里等他，他还以为安阳是想和他说叶凛的事，哪知道他要说的是关于模特的事情。 叶子濯迫不得已只能跟他聊上几句，婉拒他的邀约。 “他说我很符合他下一幅作品的灵感构想，但是我拒绝他了。”叶子濯有些苦恼，“我没有自信能帮他完成一幅作品。” 他现在偶尔会在叶凛面前剖析一下自己的内心，只言片语间会透露出些敏感自卑的情绪，不多，只一点点。 但是叶凛能接收到他这些不怎么快活的情绪，“你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比你更好了。” “只是关于安阳的邀请，你不能答应。”这人的心思怕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单纯。 “我本来也没想答应他。”叶子濯脸红红的，对于他的夸赞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便当作听不到算了。 夜色正浓，昏黄的灯光拉长他们二人的影子，叶凛看着他脸红的模样情难自禁般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温热的嘴唇印在他带着寒意的皮肤上，像被火舌撩了一下似的，叶子濯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抬头瞪视他，“这是外面，你疯啦！” 他似乎总是很在意，不能被别人看到，发现他们的关系。 “这里很暗，没有人看到的，别担心。”叶凛安抚他，“不在外面就可以了是吗？” “也、也不是……”叶子濯咬了咬唇，耳朵尖泛起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羞的红色，“至少……至少要回家再说……” 叶凛心尖一热，他这话就是可以更进一步的意思。 远处叮铃铃的声音越来越响，从窄巷深处传来。 “让一让让一让！” 远处闪烁的灯光和铃声越来越亮，有人开着电动车在小巷里横冲直撞，车头的大灯闪现过来，叶凛扯过叶子濯的手躲到暗巷里，分岔的小巷一点光亮也无。 两辆电动车在他们身侧呼啸而过，掀起一阵寒风，叶子濯陷入一个弥漫着浓郁男香味道的怀抱里，他哥哥的手扣着他的腰，心跳声响彻在他耳际。 叶凛关心的问他，“没事吧？” 叶子濯轻声呢喃了句，“没事。” “这些飞车党太过分了，怎么能在这里穿街走巷。”叶凛安抚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我们回去吧。” 漆黑的小巷里，叶子濯微抬起头看向他哥哥坚毅的下颚，仅有一点熹微的光线投射过来，叶子濯好看的眼睛闪烁了下，轻轻在上面印下一个湿润的吻，然后看到他哥哥喉结滚动了下，绷紧了下颚线。 他们身高相差不算大，叶子濯贴着他的胸膛，火热的温度和急剧的心跳声透过衣物传过来。 叶凛按捺下想投诉飞车党的想法，转而用力扣住他的腰，微垂下头深深在他唇上索取一吻。 叶子濯温顺的张嘴接纳他，手指抓住叶凛的长风衣外套，闭上双眼，接吻的水声荡漾在他心间，围巾勒得他热汗淋漓，叶凛的手在他衣服下摆处摸索进来，惹得他打了个冷颤。 “别……别在这里……” 闻言叶凛停了动作，在他脸颊处轻轻啄吻，“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