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变故

    做的时候陈很少出声，大多只是微闭着眼，趴着一动不动，任由我进出，耳尖微微泛红。有时候进得狠了，才会低声喃喃两句不要。

    往往这些时候我的心脏会砰砰直跳，陈细微的表情比春药更能激起我的兽欲，下面总能硬到发疼。

    后入是我们最常用的姿势，陈撅起屁股半伏在床上，我则一只脚跨在床上，一只脚站在地上，双手扶着他的腰臀，进出他的身体。

    我喜欢从后面进去，能进得很深，也能看得很清楚。

    陈很耐操，前面很少出水，只是在我进出的时候，跟随我进出的幅度前后摇晃，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床沿。

    想起陈我的某个部位就会充血膨胀而变得过分庞大，全插进去的话陈多多少少会有些难捱地叫出声来。我承认这种时候不太忍得住，总会更加恶趣味地进得更深更快，听着他原本绵长的痛呼被我干成短暂的呻吟。

    好在树藤留下的种子总会制造出足够多的润滑，陈不至于被我弄坏。

    高潮通常会持续一到两分钟，在接下来短暂的贤者期，我得以像一个真正的君子，和陈有几分似模似样的温存。

    陈的五官细看其实并不算好看，皮肤很糙，坑坑洼洼的，细看之下总有几分不属于他的凶戾在里面，眉毛淡鼻翼宽，脸上诸多硬伤，放到里连个男二都混不上的普通路人甲脸。可离远点看，整张脸便显得温柔宽厚了起来。尤其是嘴唇，唇形算不上排得上号的什么标准，颜色却霎为好看，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寡，陈则不多不少刚刚好，即便有时候精神不好唇色发白时，他那张嘴也是好看的，令人想吻。

    刚做完时陈多多少少有些狼狈，那张时常微翘的唇此刻也只是微张着喘着粗气。偶尔会恼怒地命令一声：“出去。”贪念他身体的我便只好乖乖退出来，拿几张卫生纸把交合处流出的白色液体擦去。

    有时候做得狠了他会扶着酸痛的腰凶凶地瞪我一眼。但熟知此人君子品性的我不得不表示，此举实在是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显得他凶得很可爱了。

    做完后我总会黏着他求抱抱，收不回去的龙尾像条小狗一样左右扫荡。

    他虽然不喜欢这种肢体接触，尤其是夏天，黏人又热，但到底是温柔，不忍心推开我，便任由我撒娇揩油。

    我得够了宠，便心满意足地往他怀里一钻，蜷起身子假装小幼龙，倒在他臂弯里睡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夏天。

    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直到永远。

    直到那个女生忽然出现。

    那个女生比我大不了几岁，人很漂亮，大眼睛，人又开朗，部落里很多人都很喜欢她，陈也不例外。

    我性格阴鸷，只在陈面前显出几分小孩心性来。对这种活泼开朗类型的人类没多大兴趣。

    但陈似乎很吃她这一套，偶尔能看见他们在门前聊天，女孩笑声大而明亮，陈脸上则显露着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

    说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没有理由和借口去阻拦这一切。陈从未承认过我是他男朋友。按他的理解，只是纵容我是一个小孩，纵容我对他胡来罢了。

    他心里从未有过我。

    我看着他们一步步越走越近，从未阻拦。很快，部落里他们的绯闻开始满天飞，女孩半是抱怨半是嗔怪地和陈提起这些。陈微红着脸，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找了间屋子搬了出去。搬出去好几天后陈才惊讶地问我什么时候搬出来住了。

    我没答，随便叉了个话题滑过去了。

    部落里的人口越来越多，我开始考虑扩张地盘计划。寄希望于打架能帮我转移一些注意力。

    再次见到陈的时候，他已经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女孩肚子很明显，大约有五个月身孕了。陈很关心地看着他们的孩子，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倒是那个女孩提醒了陈。

    陈看见我的时候瞳孔明显地缩了一下。我抱着刀，恢复了从前的冷漠与阴鸷，沉默地看着他们，并不出声。

    我的冷漠与疏远明显让陈震了一下。他和女孩说了些什么，便急匆匆奔我而来。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走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看着他。良久才吐出一句，我去打仗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没收伤吧。

    好得很。受了伤也不关你事。与其在这里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未来的孩子。

    我话里带刺。

    陈愣了半晌才说，你没事就好。孩子很好，很健康。你愿不愿意做孩子的教父？

    不愿意。我说。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看了他一眼。你老婆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