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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英语写它的工作原理……这也太难了，补习第一天就要我做这么难的题？” “一点也写不出来？” “会写‘answer’加冒号……” “这还贫一下……”她撇了撇嘴，“是我的题有问题吗？我前些天仔细研究了你考过的那一套题以及即将要考的类型题的去年版本，才弄出了这些问题。去年的考试你也通过了，这些题尽管有一定难度，但不至于一点都写不出来啊？” “说实话，去年背的单词，已经全忘了……” 无言，四目相对。 就在苟清想要转过头再看看题时，她直接把手伸过来，在苟清的脸上捏了一把。 “你……你干嘛？”苟清捂着脸问道。 “不知道，总觉得这样才会解气。” “你……” “既然如此，我现在发给你一份单词表，今天这两个小时就背单词吧，一百二十个有问题吗？” “我觉得有。” “我觉得没有，有些都是你背过的，就这么定了，快开始吧。” 说完，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径直走过去躺在苟清的床上玩起了手机。 “诶？你……那是我的床。” “你的床怎么了？难道你背单词的时候我也要在旁边陪着你吗？只有我以前教小学生的时候才这样做，你这大学生也需要吗，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想吧。还有啊，我现在是你的补习老师，在学校也算是准教师，年龄上我也比你大，你就‘你’来‘你’去的，不叫老师也至少叫姐姐吧，没大没小。” “但那是……” “你的床，你的床怎么了，我就躺，你一个大男子汉咋这么计较这些。” “……” 尽管苟清十分不服气，但还是没能还嘴。一方面她说的确实有理有据，另一方面她躺在那里并没有让他感到反感。 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房间里只剩下了翻身声、轻笑声以及轻读单词的声音。 “啊……好累，”她在床上又伸着懒腰说道，“玩了两个小时手机，还真是累人呢，你背的怎么样了，小苟？” “？” 苟清没说话，转头传达了一个十分疑惑的神情。 “那，小清？你知道许仙在哪吗？素贞姐姐我……” “我背的差不多了！” 不给她搞怪的机会，苟清大声的打断了她的台词。她起身走了过来，一手揉着苟清的头，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机盖在了一边。 “那我要开始考了哦，一百二十个单词我会随机考的。” “不会考重复吗？” “这些单词对我而言就是家常便饭，考没考过我都能知道，放心吧，不会让你钻了空子的。” “……” 半小时后，她检查好苟清的听写，把它推到了后者的面前。一百二十个单词，苟清错了十五个，整体看起来确实还算不错，但实际上这些单词里有接近一半都是他去年背过又遗忘的，因此她表示对苟清的英语水平的认知又下降了一个台阶。 今天的补习时间结束了，她也收拾好东西要动身回家，苟清起身把她送到了门口。 “要不，留下吃个饭再走？” “不了，我要回去修改对你的教学方案。谢谢你，我走啦。” 用食指和拇指抬抬眼镜，说完这些话后，她拍了几下苟清的头，摆摆手离开了。 苟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摸摸自己的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卧倒在了床上。他一点一点向着床中间蠕动着，最终到达的中央，也是她刚才躺过的地方。 本来正要拿起手机的他，却突然闻到了阵阵幽香。 “这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她的体香……” 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香味中，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慢慢感受着这些，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美丽、聪明、霸道和温柔集于一身的身影。 有些想她。 尽管希望她在这里的心情十分强烈，但苟清自己也很清楚，这并不是喜欢或是恋爱的感觉。 从他上初中以来，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在家里度过的。他不是没有朋友，只是他的家里不适合朋友来玩，因为家中有很多属于父母的重要文件，一旦被偷、弄丢或是弄坏了，会有非常大的麻烦。 有时他会和朋友一起吃饭、打篮球或是去网吧玩会游戏，但到了晚上还是要回到这个空荡荡的家里。 他一边品味着这股幽香，一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此时太阳还没落山，他却在这个房间里感到了一丝冰冷。 “嗡嗡！” 手机在他的手中振动，像绳索一样把他从那潭名为“回忆”的死水中扯了上来。对于苟清而言，回忆过去的生活经历并不是一件令他愉快的事，但他却不知为何有些喜欢那种感觉，所以现在被打断的他有一丝烦躁。 “群消息啊……训练的事不是早就定好了，这还需要再发一遍吗，真是的……” 翻了翻手机软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刚再一次合上眼睛，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振动。 这一次，出现在置顶的爸爸妈妈的聊天框下面的，是那个他不认识的英文名字。 “在干嘛？” “躺着。” “在闻着我的味道，然后想我？” 看到这话，苟清突然慌张了一刹那，他四处张望，以确认这个房间里没有她留下的偷窥设备。犹豫片刻，还是没想到该怎样用文字回复这句话。 “？” “我感觉你的情商可能比你的英语水平都低，算了。今天错的单词记得温习一下，虽然补习的全部流程我还没有确定，但后天的补习依然是以背单词为主，你错的那些我也会考你的。” “知道了。” 苟清本打算和她道谢，但想到今天她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在“谢谢”后面该加上怎样的称呼。 “只有‘谢谢’的话有些生分，但是‘谢谢老师’又有些奇怪呢，‘谢谢姐姐’……还没有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吧？”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马路上行驶着一辆满载的公交车，靠窗位子上的女人收起了手机，嘴角挂着浅笑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刚才，他为什么犹豫了一下呢，难道被我说中了……” 这次的暑假稍长，有足足两个月。从第一次补习至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苟清的英语水平终于提升了一些。今天，又是补课的日子。 “前天我们已经结束了以背单词为主的环节了，接下来最重要的还是做简答题，这张卷子，还是第一次补习你丁点都写不出来的那张。” “嗯……那个……” “怎么？不会吧，不会还是一点都写不出来吧？” “不，不是。我是想说，如果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请客。尽管要拿我做实验，但是考单词、写教案、出题这些，我感觉实在是……很辛苦。” “还算有良心嘛。”她拍了两下苟清的头，“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烧烤店，而且补习结束的那个时间段人很少，上菜又快，环境也安静。” “好啊，谁会介意吃烧烤呢？不过，即使你请我吃烧烤，今天也休想偷懒！” “我本来也没打算偷懒……” 尽管苟清的英语水平提升了很多，但做这些题还是感到了一些吃力。好在这还不是真正的考试，苟清犯难时，她会在旁边给予及时的帮助。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的时间悄然流逝。那张卷子苟清只写完了一半，还是在她的帮助下。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吧，况且你的进步已经够快了。” “谢谢夸奖，嘶……”苟清捏了几下由于低头做题而僵硬酸痛的脖子说道，“那么，我们吃饭去吧。” 二人收拾好各自的随身物品，便向着烧烤店前进。一路上，她东瞅瞅西看看，一边夸赞着干净平坦的路面和精心修剪的绿植，一边感叹着苟清富裕的家庭。 聊着聊着，对面走过来了一群说笑的年轻人，其中几个还抱着篮球，看到苟清，他们迎了过来。 “诶？清哥嘛这不是！最近怎么没来……” 刚一碰面，为首的青年正挥着手热情的打着招呼，话音却在他看见那女人后戛然而止。 “哦，哦！我明白了，没事了清哥！那个，你们去哪啊？” 疑惑了一下，苟清也清楚他想说的话和没说出来的原因了。虽然很想骂他两句，但是碍于身后那个女人还在，便瞪了他一眼，只说是要去烧烤店吃饭。 他们两个在那闲聊，后面的其他人却是齐刷刷的看着她。苟清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她带着一种见到自己男朋友的好哥们时，既好奇又羞涩的表情，对着那一群人摆了摆手。 闲聊完毕，两伙人向着不同的方向继续前进，就在和那群青年擦肩而过时，不知道其中哪个人带起了节奏。 “清哥再见！清嫂再见！” “清嫂再见！” “清嫂真好看！祝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