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疼就忍着

    林意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时屏住呼吸，仿佛在等着江漾对她的审判。

    江漾短暂地停了一会儿才开口：“把桌子上那把戒尺拿给我，裤子脱了，趴桌子上。”

    林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一直都对学生很温柔的小江老师说出来的，她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去看江漾，试图去证实刚刚那句话，只是她听错了。

    然而江漾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动摇，刚刚那句话，她也并没有听错。

    林意又怕又悔，早知道就好好写语文作业，或是好好和江漾说自己的想法，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让江漾对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甚至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她看着江漾悔不当初，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她压着哭腔认错：“老师，我以后不敢了……”

    江漾看着她哭得泪流满面，去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

    林意接过纸巾胡乱地给自己擦了两下，可是眼泪好像越擦越多，她也越来越后悔。

    江漾看了她一会儿，又耐心地给她讲道理：“林意，我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教育你，是因为我原来对你的教育方法好像并不管用，你接二连三地明知故犯，对你自己的作业和测验也完全不负责任，你应该付出一点代价，也该得到一点教训。”

    教育学生的方式有很多种，体罚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用的一种，这种方式会迅速见效，但也危险，如果过于凶狠专制，很有可能会伴随着无法预料且与初衷背道而驰的后果，所以江漾始终小心谨慎地拿捏着这件事的尺度，惩罚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要把道理给她讲明白。

    “林意，我在班里也一视同仁地批评过你，我在想，像你自尊心这么强，这么爱惜羽毛的孩子，应该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你仍然没有，我批评你的时候，你知道脸红，可是一转眼，你还是我行我素。林意，这种时候你的固执并不是一件好事。”

    林意一边哭一边听着江漾给自己讲道理，可她还是害怕挨打，不仅仅是怕疼，更觉得羞耻，也怕江漾是对她彻底失望，才决定这样惩罚她的。

    “老师，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敢了……”

    江漾又抽出一张纸巾，这次没有递给她，而是自己给她擦眼泪：“我给过你至少三次机会了，难道不到今天，不到这一刻，不到要挨打的时候，你都不会珍惜自己的机会吗？还敢继续糊弄作业吗？”

    林意哭着摇头：“不、不是，老师我不敢了，这次真的不会再糊弄作业了……”

    然而说完以后，林意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江漾刚刚其实说对了，不到自己要付出代价的这一刻，她不会真心地改过，要挨打的时候才说不敢，反而证明之前那几次所谓的悔过，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江漾没说话，看了她一会儿，语气仍然坚定：“我再说一遍，林意，戒尺给我，把裤子脱了。”

    林意知道自己可能逃不过江漾的惩罚，只好硬着头皮求她：“老师，能、能不能不要脱裤子，我记住了，以后都不敢了。”

    江漾顿了顿，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生理期了吗？”

    林意诚实地摇头：“没有。”

    随后江漾十分坚定：“那就不能。”

    天气早已入秋，一条校服裤子也不足以御寒，隔着几层布料，给她留有余地很容易，但是林意这段时间的表现恰恰说明，只要给她留有余地，她便不会重视，哪怕最后为她单独布置了作业，她也没有珍惜，反倒是一次一次地皮了起来。

    “老师，我、我真的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林意怎么也想不到，从来都是被表扬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学习态度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

    江漾看她哭得伤心，却并没有退让：“林意，老师不会伤害你，但你也不要想着躲过这次惩罚。把戒尺给我。”

    林意躲不过去，拿过一旁的戒尺，双手递过去。

    “裤子脱了，趴好。”

    “老师……”

    “林意，不管是学习还是认错，我都希望你能端正态度。”

    本来以为自己多求一会儿，江漾就会心软，可是林意在江漾坚定的态度面前终于知道，温柔的人不做退让时，比任何人都更加有力量。

    她没有退路了，这次的惩罚，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她擦着眼泪，忍着心里的羞耻和绝望，慢慢地褪掉了自己的校服裤子。再去看江漾的时候，发现江漾还在等着她，于是一咬牙，又褪下秋裤。

    可是最后的小内裤，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褪掉。

    她小声哀求：“老师，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江漾看着她，声音放缓了很多：“林意，我是要惩罚你，但是我不会伤害你，不会羞辱你，也不会因此就看不起你，或是放弃你。如果我今天放任不管，就任由你这么发展下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发展到哪一步？”

    “我也并不是要拿你出气，只是结合你这两个月来的表现，我认为你需要接受一次惩罚来作为警示。林意，做错一件事情并没什么，人生还很长，每个人都会做错很多事，但是你不能不改。这一次，在你不得不承受糟糕的后果之前，我愿意帮你及时止损，教你如何改错，当然，你也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一点代价。”

    “现在，先端正态度，接受你的惩罚。”

    林意的确无话可说，被江漾耐着性子教育了这么久，她实在无地自容，哭着把小内裤褪到腿根处。

    “转过去，手扶着桌子。”

    林意最后抹了下眼泪，转过身微微弯了下腰，双手扶在桌沿上。

    校服外套偏大，几乎遮到她大腿，江漾提醒她：“把衣服撩上去。”

    林意硬着头皮把校服撩起来，这一次是真的一点遮掩都没有了，屁股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到一阵凉意，失去安全感以后，她越发悔不当初，甚至快要哭出声，想去求江漾放过她。

    等她准备好，江漾才上前一步，将戒尺贴在她屁股上，不带情绪地提醒了她一句：“疼就忍着，不准躲。”

    林意抬手擦眼泪，点点头。

    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后悔又无助的时刻，她想起江漾每一次提醒她，也想起自己后来写作业时无所谓的心态，她那个时候想的是，没关系，小江老师只是说两句而已，不会真的生气的，这么多次，小江老师也只是象征性地批评了自己两句，也没什么事。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为这种浮躁松散的态度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实在后悔，可是好像一切都晚了，连一向温和的小江老师都无法再容忍她这种行为，甚至还要用打屁股这种对待极其不听话不懂事、无赖又幼稚的小孩的方式，来惩罚她。

    她好像，很糟糕，也把她们师生之间原本惺惺相惜的感情搞砸了。

    她忍着眼泪，低着头等待着江漾的惩罚。

    戒尺真正落下之前的这段时间，她都像是在接受一场无声的指责，痛苦、恐惧、羞耻、后悔、无助，甚至绝望，都在一点一点蚕食她最后的颜面。

    啪——

    在痛苦的等待中，第一下戒尺终于落下来，她疼得瑟缩了一下，眼泪立刻涌上来。

    啪——

    第二下。

    屁股上火辣辣地疼开，林意缩着肩膀下意识地摁住桌沿，摁得指尖都泛了白。

    啪——

    第三下。

    平日里待人温和的小江老师打她的时候每一下都十分坚定而认真，就像那些详细地写在她作业本上的批语，一笔一划里，都是她对学生郑重的态度。

    林意更加羞愧，身后好像也更疼了。

    啪——

    又是火辣辣的一尺，重重地打在她裸露的屁股上，才四下，林意感觉屁股已经有点发麻了。可是相比这点痛感，羞耻感才是最折磨她的。

    不仅仅是露出屁股挨打带来的羞耻感，更多的是在江漾的对比之下，她为自己对学习无所谓的态度和侥幸心理感到羞耻，更为自己对江漾的一贯印象而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感到惭愧。

    她很疼，戒尺每落一下，她都涌出更多的眼泪，可她没有哭出声，也没有躲开，一直站在原地，受着江漾对她的惩罚。

    江漾也很注意自己下手的力道，她打林意并不是做做样子，下手不是很轻，但也不会重到她承受不住。戒尺重重地打在她屁股上，很快就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几下过去，她屁股上就被打红了一片。

    她知道自己这个力道对林意来说并不会太轻松，疼的时候她会瑟缩一下肩膀，一只手已经从桌沿上挪到身侧，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子，快要忍不住去挡，却不敢伸出手。

    江漾没有提醒她，眼见着她屁股红了一片，手中的戒尺还是坚定地打了下去。

    戒尺着肉的声响在她屁股上炸开，林意应声瑟缩了一下，身后又添了一道红痕，那只手在身侧忍不住地向后试探了好几下又不敢真的去挡。

    江漾看着她身后的一片红，也有些于心不忍，她有些心疼，林意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这样挨她的打，确实是有些可怜。她从来没想过要做这种严厉的老师，但是在她最喜欢的学生这里，她反倒是要做一回“暴力”的严师了。

    江漾咬咬牙，不自觉地蹙眉，拿捏着力道再抬手。

    啪——

    戒尺还是坚定有力地打在她屁股上，这一下似乎真的打疼了她，林意猛地瑟缩了一下，两大滴眼泪接连滴落，左手终于忍不住伸到后头去挡。

    可她又不敢挡得太明显，拇指被握在手心里，只敢用手背去轻轻碰自己的屁股。

    “把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