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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说的玩其实是一群闲得没事的富二代们吃吃饭、唱唱歌、喝喝酒之类的，因为程欢的姐姐在场，所以都不敢进行什么过火的游戏。 “啧，要说我姐啊，那可真是——怎么说呢？一力降十会？反正她一个人，把同辈的圈里人压得死死的，她说要人往东，别人不敢往西的那种。”程欢一路上都眉飞色舞地给肖潇讲他姐姐的英勇事迹，虽然话里带一点畏惧敬佩，但还是不难看出他的亲昵和与有荣焉。 严歌闭着眼睛在副驾上休息，有时候程欢说得多了，就淡淡提醒一句“你太吵了。” 肖潇从程欢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以听出来，程欢他家在富二代圈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能够死死压住其他人的，除了手段智商，原本的家世地位也很重要。 “是吗？感觉程欢的姐姐很厉害呢，我最崇拜的就是这样的人了。”肖潇含笑倾听，时不时点头插几句自己的感慨，给人一种被尊重理解的感觉。 程欢傻笑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后视镜里肖潇带笑的脸庞，觉得真是哪哪都说不出来的好看。 “认真开车。”严歌突然淡声说了一句。 程欢挪回视线，忍不住吐槽：“你是二郎神吗？闭着两只眼睛还能看到我在做什么？” “我可以想象到你的蠢样子。”严歌毒舌道。 程欢忿忿地闭嘴不说话，然后过一会又自己忍不住对肖潇抱怨：“严歌这人吧，平常好像懒懒散散得什么都不在乎，但一见我姐就紧张，一紧张就来霍霍别人，真是……”想了一会，也没有想到什么词，于是没了下文。 肖潇若有所思地看着认真开车的程欢，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傻白甜吗？这么自来熟，感觉不用撩几下他就能自我攻略了。 刚好省了他辛辛苦苦冒着崩人设的危险去撩。 所以说，最喜欢纯情的小男生了。 在程欢絮絮叨叨中，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食味轩”。 据说是一家专门为上层人士服务的饭店，进入需要办理身份绑定的会员卡，一张会员卡可以带两个没有会员卡的人。真是赤裸裸将阶级划分摆了出来。 严歌进去后不知道看见什么人，和他们说了一句“有事，你们先去”，就匆忙走了。 只留下程欢和肖潇独处，并肩而行，气氛意外地有些尴尬。 程欢绞尽了脑汁地在找话题，可一碰到肖潇的那双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先生和老板是很要好的朋友么？”肖潇主动抛出一个话题，体贴地把程欢从窘迫的境地拉出来。 “嗯，一起长大，严歌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没什么兴趣爱好，除了看看书就是到处旅游，这几年安定下来就跑去开书店，像一只大型咸鱼。”说到最后，程欢因为自己的比喻笑了笑。 “严老板人很好，程先生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今天第一次见面却完全没感到隔阂，反而很亲切。” 程欢红着脸，说：“不……不用叫我程先生，叫我程欢就好。” 肖潇顺从地喊了一句，接着两人在一间包厢门口站定。 程欢紧张地深呼吸一口，看上去有些滑稽，然后推开了门。 里面坐着两三个年轻男女，俱都懒懒散散地坐着喝酒，时不时聊几句话，笑两声。 “嗨，我姐还没到啊。”程欢引着肖潇坐到位置上，自己被那些人拉过去聊天。见他姐没在，轻舒了一口气。 “你姐来没来你这个当弟弟的还不清楚？” 程欢摆摆手，说：“别提了，你见她出国几年给我发过信息吗？而且，我怵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几人一起笑起来。 “得，你胆子还挺小的。” 程欢嘟囔一句：“整的你们好像不怵似的。”然后手虚虚搭在肖潇肩膀上，笑着说，“新认识的朋友，他叫肖潇。” “你们好。”肖潇温温柔柔地打招呼。 “看不出来啊程欢，你从哪淘来这么个宝贝？不怕你姐揍了？”一个男人附到程欢耳边低声调侃道。 “去去去。”程欢才不耐烦和他靠这么近，手一使劲把人推开，“正经朋友知不知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吗？” 其他人的视线在肖潇身上打转，肖潇微微红了脸，有些腼腆地笑着，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是真的没心机的单纯模样。 清澈干净得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 好吧，其实严歌和程欢本来就是圈里的两个异类，他俩的朋友也是异类，正常操作。 有女生举着红酒递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问他：“小弟弟，喝酒吗？” 那女生面容精致，化着浓艳的妆，看起来成熟风情，穿着一席露背黑色短裙，腰线在她倾身向肖潇的时候隐隐勾勒出来。 “我、我不太会喝酒，不过可以试试。”肖潇局促地接过酒杯，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女生的手，显得很青涩而守礼。 轻轻啜了一口红酒，醇香气息在唇齿间蔓延。 “谢谢，很好喝。” “小弟弟真可爱。”女生弯着眼在他侧脸印下一个红色唇印，轻佻随性。 “苏蓉，你够了！失恋了就要来祸害别人吗？”程欢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肖潇脸上的印记，就有些不自在和愤怒，更不满于苏蓉对待肖潇的轻佻态度，像是逗弄宠物一般。 肖潇那么单纯，如果真的傻傻上钩了怎么办？岂不是要伤心死？ “别去撩他。”程欢警告道。 苏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是让人不舒服的仿佛看透什么一样的意味，她不雅地耸耸肩，主动坐到离肖潇更远的地方。 啧，程欢这是要栽啊。 她心里感叹道。 肖潇还在用湿纸巾擦拭脸上的口红印，不知道是因为用力擦拭还是羞涩，脸庞红红的。 程欢干脆一屁股坐在肖潇身边，告诉自己，既然当肖潇是朋友，就要好好护着人家，毕竟是自己带人过来玩的。 肖潇太单纯，他完全不知道这圈子里的人心有多黑。 程欢也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硬把肖潇拽过来了。 于是，在下定决心要护好肖潇后，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和人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 程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弟弟和只护着骨头的哈巴狗一样守着一个青年。 不忍直视。 程玖用力踩在地板上，故意让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她那傻弟弟回过神来。 肖潇也应声抬头向门外看去。 风情万种的性感御姐进入视野。 凛然强势的气场让人第一眼注意的不是她的脸和身材，而是她深邃的迷人眼眸。 “程姐，您来了。”包厢里的人顿时开始端正坐姿，作出一副乖巧的表情打招呼。 程玖施施然扫视一周，浅笑道：“严歌那臭小子呢？” “我在。”严歌从后面出声，笑意满满地上前抱了一下程玖，两个人一起入座。 “你们筹划的聚餐，自己点点，人都到齐了吧？”程玖问道。 “都到齐了。”立刻有人殷切地回答。 宽敞的包厢里大概坐了十来个人，并不显得拥挤。 “程姐您来了我们才好点菜嘛，菜单在这，您喜欢吃什么就点。” 有人一脸狗腿子样把菜单递过去。 肖潇不由得多看几眼程玖，这女人真厉害，把一头头恶犬驯服成了宠物狗。 “怎么样？我姐厉害吧？”程欢孩子气地炫耀着，靠近肖潇一些。 肖潇敛起视线，赞同道：“很厉害。是很优秀的女生呢。” 程欢的笑容淡了一些，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我姐这种女人居然有人追的到呢，我还挺佩服我姐夫的。”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肖潇打预防针，避免他一颗真心错付。 “嗯。”肖潇察觉到程欢别扭的态度。 不禁有了一个猜测。 程欢这是单纯到真心把他当朋友？他分明看出程欢对他有好感，难不成那好感被他自己归类于友情里面去了？ 真是……太好了。 如果这么迟钝的话，那钓着他肯定也非常简单。 “程欢也很优秀，是和你姐姐不一样的优秀。”肖潇似乎怕冷落他，凑近些在他耳边道。 温温热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边上的绒毛，有些心痒痒。 程欢真的完全没意识到肖潇是在撩他，只以为是为了方便说话。 但脸还是红了。 怎么搞的？ 程欢羞恼地想。 肖潇冲他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