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一章走完剧情
原本云淮打算悄悄解决掉让云鹤出现在那艘邮轮上的人,但是两人确定关系之后,他开始犹豫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毕竟做出这件事的人是他继母,而这个女人人前人后都装得非常到位。人前大方温和有礼,人后细心用心贴心,与云鹤的关系一度非常亲密。 只是到底云鹤要成年了,按照原本鹤父对鹤母的约定,是时候要把属于鹤鸣的那份财产给他了,也因此那个女人没办法再端住扮演多年的贤妻良母形象。 她不知道从什么渠道雇佣了国外躲在黑暗里的几个人,想直接把人杀了,没想到那几个人见到鹤鸣的照片,心里另外有了多赚一笔的打算。 在找到机会控制住鹤鸣之后,转手把人卖给了夜航,出现在了那艘游轮上,东偶然发现才把人及时拦下来送到他面前,成了他的云鹤。 云淮顾忌云鹤与她的感情,不忍心做得太绝;可是想想如果不是鹤鸣足够幸运,每个可能发生的结果都让他后怕。 查清这件事之后就开始布局,因为这个顾虑迟迟没有往下进行。 云鹤在云淮放过他的那刻就立刻睡死过去,云淮仔细为他清理,把尿水和假卵也都导了出来。 只是做完这一切,依旧没有丝毫睡意。索性下楼取了瓶红酒上来,坐在窗边,看着床上睡熟的人,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想起一句打趣的话:大概这就是爱情的苦恼吧。 没有了孕肚的阻碍,云鹤睡觉的姿势随意又自由。云淮看他过一会儿往自己那半边床挪了挪,再一会儿又蹭一蹭,似乎是睡得不舒服。 没多久云淮就看到他迷糊伸手往床上摸索了一通,然后猛然坐起来,似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旁边没人。 一联创小动作看得让云淮想笑,心里被爱意填满。等云鹤反应过来,看到坐在窗边喝酒的他,喊了声“先生”,云淮才止住笑意问他:“要喝酒吗?” 然后举起手里的高脚杯朝他晃了晃,窗外的月光给云淮染上了清冷气,被这杯鲜艳的液体冲散,变成了一种诱惑。 云鹤看得两眼发直,根本没答上话,这样的云淮太少见了。全无平时温和绅士的样子,疏离冷漠带着若有似无的脆弱感,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云鹤感到惊艳的同时,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保护欲,想要驱散对方周身的落寞,给他一个拥抱。 想到他就做了,只是现实和想象有点出入。 想象里他把云淮抱进怀里给予安慰,现实则是他被云淮一揽腰勾进怀里,跨坐到对方腿上。 云鹤痴迷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云淮,抱到人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好意地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要喝点酒吗?” 在笑容的蛊惑下,云鹤直接就着凑近的酒杯喝了一口。 看他喉结滚动把酒咽下去,云淮才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云鹤没怎么喝过酒,即便有不少理论知识,也不好意思在云淮面前卖弄,只能照实答一句:“还不错。” 听他这样说,云淮把酒杯递到他面前,只是云鹤没有接,就这样把酒慢慢喝完。他自己小口小口喝完感觉不到什么,只是脸红了个透,还想继续喝。 云淮怕他难受没敢继续让他喝,只倒了杯给自己…… 那点酒不至于让云鹤喝醉,但也不是丝毫没有影响,意外的大胆和坦率。他看出了云淮有些烦恼,而且这种烦恼是源于自己,一杯酒下去,除去通红的脸,就是那双晶亮有神的眼睛。 所以当云鹤问出口的时候,云淮对上那双写满坦率信任的眼睛,做不到欺骗和隐瞒,把自己查到的所有事情一一告知,足够详细也足够残忍。 只是没想到,云鹤并没有他所预想的难过和失控。反倒是尘埃落定的感慨和叹息。 其实早在船上的时候,听到先生在自己耳边说出的那个名字,他就已经差不多猜出了真相。 据说他母亲是为了救他父亲才意外身亡,所以鹤父曾向鹤鸣姥爷承诺,鹤鸣满十八岁之后,就会把一定比列的家产并他母亲的那份全部归入他的名下。 他不知道自己母亲用命换来的那份财产有多少,但他知道了人的欲望可以催生出多大的恶意。 母亲死后,他被外公带走,直到外公也离开了,才重新被接回鹤家,当时他已经十二岁了。后面六年的相处,鹤父对他始终冷淡,或者说是公事公办,尤其和弟弟妹妹对比之后,更加明显。 所以他对继母的温和友好的态度一度非常感激,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预想,失望和绝望都已经过去,现在前因后果十分明了的情况下,他最想的是靠自己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于云鹤这个决定,云淮惊讶过后果断同意了。毕竟被打了亲手打回去才是最爽快的解决方式,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看低了家里的小朋友。 所以云淮第二天早上就吩咐管家去收集资料购买教材,打算自己手把手教。只是云鹤再一次让他感到震惊,因为没什么是想要他教的,这说明在此之前云鹤就已经接受了完整的相关教育,甚至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 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平台,或者说可以任他操控的工具。 两个多月后,鹤家宣告破产,让人意外的是收购方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啦的程咬金,在此之前,完全不引人注目。 云淮对这个速度有点震惊,虽然过程中有他的推波助澜,但是云鹤所表现出来的天赋让人心惊,尤其在想到他学的专业是艺术相关的时候。 不顾云淮没想到的是收购来的鹤氏被云鹤归并到了云氏旗下。云淮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鹤并不在旁边,刚想打电话过去,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消息。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啊?] 云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回了个“马上”,立刻收拾东西出了公司往家里赶。 下了车管家用人都没有看到,进了客厅,倒是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云鹤,两手搭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抖两下试图显出自己的漫不经心,桌上只放着一个文件袋。 云淮原以为他是要和自己分享收购成功的好消息,然后再讨论鹤氏去留的问题,只是这场面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看怎么像乖学生到了叛逆期,努力不走寻常路。 此时的云鹤光顾着盯自己的脚尖,想让翘起来的脚抖的更规律更好看一些,以至于云淮在门口站了两分钟他都没有发现。 云淮咳了一声,然后喊道:“阿鹤?” 然后他就看到云鹤条件反射似的要放下腿和手坐好,放到一半反应过来,又僵硬的放了回去。 云淮又咳了一声,这回是为了把笑憋回去,同时决定看在小朋友没有作妖经验的份上,自己好好配合,不要打击了他的积极性。 挂好衣服,云淮问道:“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云鹤出师不利,暗骂自己怎么对方喊他一声就乱了阵脚,尽力维持住表情,把文件袋推到了云淮面前:“看看这个。” 云淮非常配合的打开文件袋,只是还没等他掏出文件,就听到云鹤后面的话:“这里面是我的聘礼,还满意吗?” “?” 云淮先是被“聘礼”两字震了一下,又被“还满意吗”震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的严重性,那就是小朋友作妖路走歪了该怎么让他走回来。 不过云淮心里闪过青少年教育的一百零八种方法,手上也没停下,掏出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还真被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其上面是鹤氏并入云氏的文件,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下面却是一系列资产清单。然后想起了之前被他忽略掉的云鹤的那个外公。和这部分相比,鹤氏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看到这些云淮才意识到云鹤远比自己想得来头大得多,这样说当初就算他不被东发现,也完全会有其有人把他救走。 想明白这一点,云淮只觉得庆幸自己的好运气,以及等会可以顺便给东发个红包? 云鹤看他迟迟没有反应,有些急了,架子也不摆了,支着上半身问他:“怎么样啊?说句话啊?”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意味。 云淮想起前几天半夜,发现他偷偷打电话估计就是为了这事吧,看云鹤着急的样子就想逗逗他:“这既然是聘礼的话,就算是在向我求婚了吧?” 云鹤听完立马点头,看到对面云淮慢悠悠的把文件放下,皱眉问道:“既然是求婚,为什么没有戒指?”说完还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云鹤迅速从兜里摸出个盒子,抖着手给他戴上。戒指套上之后,他垂下去的尾巴就又翘起来了,抓着云淮戴戒指的手不放,还一脸得意:“以后我也是你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