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重逢
于培租了CBD附近的共享办公室作为办公地点，新的办公室比以前大厂逼仄的环境好很多，公共区域有兵乓球桌等娱乐设施。 钟晴对此很满足。 这周于培喜气洋洋表示投资人很看重他们这个项目，想请团队周五下班后一起吃个饭。钟晴不想去，她有点害怕集体活动，只想回家躺平。 但投资人请客的餐厅是家人均过千的自助，钟晴瞬间心动。 打工人就是要占资本家的便宜！ 周五六点下班，一行人从办公大楼步行到达聚餐地点。投资人很够意思，包下VIP厅，钟晴仇富心理上头，决定一会儿吃到撑再走。 直到开餐，投资人都没来，同事和她默默吐槽，说金主都是要排面的。天空一声巨响，必须压轴出场。 钟晴安静地笑笑。 等吃到一半，VIP厅大门向两侧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抬头，于培和三位组长已经站了起来。 “贺总好。” “老于，好久不见。” 投资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钟晴听着有些耳熟，她停下咀嚼的动作，抬起头。 对方正在跟她的上级握手，他依然留着短硬的发型，五官比以前更加深邃锐利，穿一身得体的黑西装，搭配灰色高领毛衣，面料一看就很高档，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晕。 不是贺麟又是谁。 钟晴盯着他的身影，心跳如擂鼓，一颗心脏要跳出腔膛，在这一秒钟世界毁灭又重建。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原来投资人是贺麟……他好像比以前更高了。 旁边的同事叫道：“卧槽，好帅！”她发出由衷地赞美，“帅哥旁边的女生也好好看，郎才女貌，太配了！” 钟晴这才机械地把目光从贺麟身上移开，去看和他一起进来的那个女生。 女生个子很高，已经是秋天了，她只穿一件银色吊带裙，裙子质地是亮片的，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十分亮眼。她身材很好，脸蛋更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夸哪里。 “于总好，我是方雨蒙，贺麟的朋友，大家叫我雨蒙就好。”方雨蒙露出笑容，和于培以及三位组长握手，又很开朗地对其他人挥手打招呼。 同事几乎要溺死在她的笑容里，“天呐，我被击中了，姐姐我可以！” 钟晴在她的大呼小叫中慌张地低下头，突然觉得嘴里的食物有些咽不下去，VIP厅明明很大，她却觉得呼吸憋闷。 好想逃。 好想逃。 好想逃。 钟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再遇见贺麟的时候她可以很平静，但现在才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 此时，于培面朝众人举起红酒杯，“大家先暂停一下，我来隆重介绍，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的投资人，贺麟贺总，感谢贺总对我们的鼎力支持！”于培率先鼓掌，向贺麟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总给大家讲两句？” 贺麟也不推脱，很大方地开口：“大家好，我叫贺麟，感谢在座各位对这个项目的辛苦付出，其他的就不多说了，希望大家今晚过得开心……”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沉稳，同时又不会太沉闷，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而他身边的方雨蒙一直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钟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VIP厅的温度明明是恒温，她却如坠冰窟。 中间贺麟作为投资人要来敬酒，方雨蒙跟在他身边。 钟晴心脏缩成一团，真希望地上有个缝钻进去，或者自己长出一对翅膀，打破窗户的玻璃飞走。 可地上没有缝，她也没长出翅膀。 贺麟还是走到她这一边。 钟晴跟着同事站起来，机械地端起酒杯。 “贺总，这是我们开发组的同事……”于培开始满嘴跑火车，把团队成员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来来来，大家跟贺总碰个杯。” 老大都发话了，钟晴终于抬起头，好在贺麟还没看到她，他正在和另一位同事寒暄。 短短一分钟的等待时间对钟晴来讲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贺麟依次和大家碰了杯，终于轮到钟晴。 看到她的时候贺麟先是皱了皱眉，随后作出有些吃惊的样子，接着才开口：“……是钟晴吗？” 钟晴只好点点头。 贺麟：“好久不见了。” 钟晴瞬间全身僵硬，小声说道：“……好久不见。” 于培倍感意外，刚想八卦，贺麟及时开口：“这是我高中同学。我老家是蓝海市的，旁边有个岛叫小海岛，岛上就一所中学，我高中就在那儿上的。” 众人恍然大悟。 只有方雨蒙调侃：“你记性够好的，高中毕业都多少年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贺麟冲她笑，多少带点宠溺，“钟晴是学霸，我们年级的理科第一，印象深刻。” “你当时也是第一吧，倒数的吧？”方雨蒙很不给面子地损他，同时碰了碰钟晴的酒杯。 她这样说，贺麟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对钟晴说道：“老同学，于总怎么样？他要是有什么不厚道的地方，你私下跟我说，我替你出气。” 于培赶紧接过话头，“钟晴，你说说于哥对你们怎么样。” 钟晴小声说道：“挺好的。” 幸好这时有其他人过来插科打诨，总算结束了这个话题。贺麟从容地从这一桌离开，又去了下一桌。钟晴坐下，酒没喝几口，头却很晕。 “我靠，你跟高富帅是高中同学啊，怎么没听你说。”同事在旁边叽叽喳喳，露出好奇的表情，想多听听贺麟高中时候的事情。 钟晴说道：“我跟人家不熟，我高中的时候就只顾着学习。” 同事想了想，觉得她应该没说谎。钟晴性格就是这样，平常上班和男同事都讲不了几句话。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交到男朋友啊，你也快25了，对了，我认识一个哥哥挺好的，介绍给你……”同事的话题很快从贺麟转向了钟晴的婚恋问题。 钟晴始终只是笑笑：“我不想谈恋爱，只想暴富。” 聚餐还未结束，贺麟就带着方雨蒙先走了。司机在楼下等他们，贺麟和方雨蒙上了车，车门关上，前后座之间的隔档被打开。 “你今天吃错药了吧，对我态度这么好？”方雨蒙盯着贺麟。 “对你好还不高兴？毛病真多。”贺麟扭过头看窗外的夜景。 “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想跟我试试？” “……别逼我把你扔路边。” 方雨蒙脸色垮下来，内心用脏话把他问候了一个遍。 但贺少爷现在得罪不起，她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输了几千万，她爸一气之下停了她的卡，贺麟说给她介绍一份工作，就是当这个游戏的代言人。 贺麟先送方雨蒙回去，再让司机送他回北京的住处，一套位于东三环某高档小区的顶层大平层，离集团北京分公司办公室很近。 也离钟晴现在的办公地点很近。 想到钟晴，贺麟醉意全无。 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四年还是五年，估计比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了。 贺麟想起她今天的样子，及肩长发，化了淡妆，嘴唇嫣红，穿卫衣牛仔裤和帆布鞋，像个学生。人还是那么瘦，可能比以前更瘦了些。 妈的，她男朋友是不是对她不好？ 贺麟烦躁地扯开身上的西装，露出一身精壮肌肉，他全裸着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水流浇下。 贺麟有些兴奋，性器已经抬头，他头抵着淋浴间的墙壁，手握住勃起的肉棒，开始为自己纾解。 钟晴的脸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贺麟把自己的小兄弟伺候舒服，洗完澡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给钟晴发了消息：“好久不见，哪天出来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