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习惯

    美人碰了一下被箭矢擦破的伤口，疼得轻“嘶”了声，在恶龙耳里这样的声音却放大了无数倍，伴随着吼声，龙炎筑起了一道火墙，一时之间竟没有人敢靠近。

    反应最快的骑士拿出了弓箭，但龙的鳞甲非常坚硬，箭矢撞在龙鳞上便折断了，那甚至引不起恶龙的一点注意，火焰将他们围住，恶龙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他们绝望的姿态取悦了他。

    他突然伸出龙爪，按下了射向他翅膀的箭矢，那根箭矢原本也会在他的翅膀上折断，但恶龙显得非常愤怒，他的喉咙里发出如同低沉雷鸣一般的声音，骑士们更加绝望——恶龙向他们迈出了一步。

    比火焰更可怕的是恶龙本身。

    他因为要护着翅膀下的美人而一直没有动过，然而无知的骑士们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们等着下一刻的毁灭与死亡，但恶龙停住了。

    他听到美人在喊他的名字，恶龙微微张开翅膀，温顺地低下头，他的翅膀下非常安全，便连风也穿不进来，美人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于是他将呼吸也放得很轻。

    翅膀也是龙族极具攻击力的一部分，但现在它是美人的保护伞，本如利刃的翼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美人，像是抚摸他的头发。

    “呜呜？”哥哥怎么了？

    “斯帕克林，停下来吧。”

    恶龙沉默，他当然是很听哥哥的话的，可是那些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恶龙的目光落在火焰后的骑士们身上，是与灼热的温度截然不同的冰冷。

    但美人并没有在意那些人，他只是想箭矢那么锋利，会伤到小龙的。

    “好疼，”美人抱紧了恶龙，小声说，“我想回家。”

    恶龙的目光转了回来，他把美人捧在龙爪里，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哥哥，他张开巨大的骨翼，龙爪挡住了疾风，美人却探出了一点身子，恶龙吓了一跳，既怕哥哥掉下去，又怕风吹疼了他。

    他蹭了蹭美人，想让他乖乖窝在自己的爪子里，然而美人抚上他的下巴亲了亲。

    不等恶龙反应过来，他又躲回了他的掌心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他并没有找到，但却显得很高兴：“你的伤好啦。”

    可是恶龙不高兴，哥哥给他系的蝴蝶结没有了。

    直到回到洞穴中，他依然闷闷不乐，他变成了人形，抱着美人撩开他的长发舔舐他脖子上已经止了血的伤口，龙还保留着这些习惯，但他不会系蝴蝶结，只会帮美人缠上纱布，就连纱布也是黑色的。

    然后他又翻出破碎的纱布，试图把它们重新缠在自己的手上，美人听到声响踏下宝座，问他：“斯帕克林，你在做什么？”

    恶龙盯着手掌上的碎片，垂头道：“我弄坏了哥哥给我的蝴蝶结。”

    美人却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小龙喜欢漂亮的东西，他应该把蝴蝶结系得丑一点的，毕竟他不喜欢恶龙受伤，也应该让恶龙知道不要让自己受伤，于是他没有纵容恶龙：“那就再也没有了。”

    恶龙愣住了，他睁大了眼睛，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哥哥难道不应该温柔地摸摸他，再给他系一个更漂亮的蝴蝶结吗？

    美人忽然被龙爪按倒在地，他一瞬间又想起了第一次被龙爪按倒的情景，温热的龙息缠上来，预兆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却坚持道：“就是没有了！”

    恶龙用脑袋蹭他，撒娇一般，这给了他某种错觉，美人安静地躺在龙爪下，他严肃的时候有一种不可冒犯的美，但红宝石耳坠还是为他添上了一份糜艳。他对此毫不知情，恶龙移开了爪子，他以为是自己作为兄长的威严起了作用，他站起身来，刚想要说教恶龙一番，却突然被抱了起来，他下意识抱住了恶龙的脖子。

    “哥哥骗人，”恶龙托住他，“一定还有的，对不对？”

    硬烫的东西顶着他的下身，美人身体一僵，后知后觉地开始挣扎：“放我下来！”

    恶龙依言把他往“下”放。

    他说：“很快哥哥就会诚实了。”

    美人揽着他的脖子，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又反悔了：“不！不要放开……”

    顶端甚至还没有进入他的体内，只是顶在入口处，却比真的进去还要让他敏感。

    “还有的，对不对？”

    美人摇头，他其实并没有在听恶龙说了什么，他只是拒绝恶龙求欢的意思，但无论是他的分神还是否认都不是个好反应。

    他的身体被按着向下，顶端便顺势插入了穴口，这样的姿势使得他唯一的逃离办法就是抱紧恶龙的脖子支撑自己的身体。

    恶龙摸着他的脊背安抚他，又不容拒绝地继续插入：“哥哥，你还会给我系蝴蝶结的，对吗？”

    性器正在这时完全插了进去，像是故意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美人只呜咽了一声，恶龙却找到了惩罚的理由，猛地压住他大肆动作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哥哥在他身下的模样，他长大了，能够把哥哥完全笼在怀里，只能让他一个人看见。

    美人喘息了一阵，轻皱着眉，他的意识在情欲中沉浮，却还天真地道：“我会给你系蝴蝶结的，系更好看的……更漂亮的……但是，但是你不能受伤。”

    他以为这样恶龙就会放过他，恶龙也的确开心地舔吻他：“最喜欢哥哥了。”

    但他撞得更快更狠，美人微仰起头，隐约觉得不对，好像、好像他被骗了一样。

    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小龙怎么会骗他呢？

    不知过了多久，灼热的龙精让他回神般抖了一下，他睁着无神的眼睛，任由恶龙将他灌满，但射精到一半时，恶龙却退了出去，巨大的身影覆住了他。

    恶龙突然变回了龙形，恍惚间他以为浓郁的、属于恶龙的气息要将他淹没了。

    恶龙餍足又贪婪地看着躺在龙精中的美人，他的尾巴似乎触到了宝物堆里的东西，恶龙似有所觉地看了一眼，那是一种很奇特的宝石，大小和触感都很像龙蛋，恶龙用尾巴把它卷起来，但它滑落了下去，滚到了美人身边。

    恶龙忽然屏住了呼吸。

    他看见近乎失神的美人伸手抱住了那枚“龙蛋”，放在自己柔软的肚腹上，他浑身沾满了白浊，唯有他怀里的龙蛋是干净的，他看上去淫靡却又圣洁。

    他微微蜷缩起身体护着龙蛋，是本能，也是习惯。

    恶龙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是曾经的他，还没有出生的、在被哥哥孵着的龙蛋里的他。

    而龙蛋破碎之后，他会看见垂眸笑着的人，他黑色的长发温柔地垂下，刚出生的小龙站都站不稳，却颤巍巍地抓着眼前人的衣服想往上爬，想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仿佛听到了小龙的心声，那人轻轻地从龙爪下抱起他，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分明是看不见的，却说：“你一定是只亮闪闪的、漂亮的小龙，对不对？”

    是的，恶龙看着他黑色的头发、眼睛，甚至是那一点泪痣想，黑色是最闪亮、最漂亮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