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1.

    那对男女站在走廊上对视着。

    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打在女人棕色的卷发上，让她美艳的轮廓更添风采。

    克洛狄无疑是迷人的，烈焰红唇、极佳的五官，以及扬起的带着些倔强叛逆的眉毛，若是微笑，那就是这年代海报上好莱坞艳星都比不上的风情万种。在我面前微笑时，她虽然极力做出一种端庄的姿态，但我如果愿意稍稍吐露爱语，少女般的羞涩又会重现在她脸上。

    而此刻的她却是冷漠的，甚至锋芒毕露，露出厌恶的神情来。

    她对面的男人神情和她出奇地相似。

    那个男人穿着名贵的西装，黑发梳得一丝不苟，有种老旧贵族式的优雅。五官的深邃，深墨色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沉稳而冷静，很难让人想到他会露出现在这种不加遮掩的厌恶来，连他身后的助理都诧异地怀疑自己的眼睛。

    走廊周围的银行工作人员悄悄的打量着他们，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一旁颇有闲趣地观看这他们两个的对峙，拉我出来的经理尴尬地为我悄悄介绍着：

    “那位先生据说是斯顿家族的后代，现在开办了一家钢铁公司，在四处考察业务，这次前来想和银行签订投资开办工厂，我们肯拉斯顿的运气来了！这可是市长都想要的政绩啊....”

    斯顿家族我也有所耳闻，财富和他们在精神上的‘独特’呈正比，在麦加拉州颇有声望。

    慌张地向我解释的经理引来了人群的瞩目，克洛狄注意到了我的出现，她立马放下交叉环在胸前的双手，不自在地理了下头发，风姿摇曳地向我走来，亲密地环住我的胳膊。

    她总是不吝向他人展示和我的亲密，这次尤甚。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伊西尔.斯顿”

    男人盯着克洛狄的动作，露出些掩盖不了的嫉恨来，没等我好奇地探查，他又掩饰地向我问好，语气犹带一丝谦卑，热切地伸出手来。

    我正想和他握手，而克洛狄此时怎么也忍耐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像个愤怒的母狮般低吼。

    被这样怒吼的伊西尔仍是彬彬有礼，他嘴角上扬，似乎是想要微笑着环视四周，眼中却毫无笑意，直把看热闹的人吓得四散而去。

    “尊敬的埃里克先生，请相信我，我和这位女士毫无关系，我来到这里，是趋于内心的向往。”

    这位黑发的高大男性绅士地向我弯下腰，完全无视掉克洛狄，在我饶有兴趣的目光中，牵起我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湿濡、贪婪。

    他悄悄地舔了我的指尖。

    像凶猛的疯狗装作幼犬般的嘤咛，欲求一点怜爱。

    再次抬头看我的时候，他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

    那双深墨色的眼眸，在光线的晕染下，浅上许多，碧绿而柔和。

    22、

    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旖旎。

    女人赤裸的身躯靠在我身上，红唇在我脖颈间亲吻，情人间的亲昵让她眸眼泛光，面色含春。

    我照着往常的作风，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疏解着欲望。

    我和克洛狄之间的性爱总是如此和谐。

    伴随着喘息和呻吟，她提起白天不欢而散的会谈。

    “你一定要小心伊西尔那个家伙，他疯疯癫癫，精神上和他父亲一样病态。”

    她侧躺在我胸膛，掩住表情，放缓着语气：

    “我怕他会伤害你”

    克洛狄小心翼翼，不准备在我面前过多地谈论伊西尔的身份。

    这对前任夫妻看起来如同仇寇。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又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摩挲，暗示道：

    “别提那些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棕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被克洛狄随意撩到耳后，露出深邃而艳丽的脸，在感受到我对她的性需求之后，她显然自信起来。

    “埃里克，我爱你”

    泛着红潮的脸徒增欲气，女人拥抱着我，全心全意地吻上我的喉结。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充盈的爱意，她平日里的戾气都散尽了，只留下这种莫名的柔软情感，毫无攻击性。

    太平淡了。

    我无法从这里面汲取养分，这或许是我前几天失控的原因。

    她不会信仰我，不会跪在我脚边祈求我的目光，不会视我如同神祗。被爱情俘获的世界里，只有渴求爱人的喃语，她望着我，一片怜爱与欢欣。

    和她相比，门那边的目光就过于吸引我的本能了。

    我握着克洛狄的腰肢，往上顶弄着，里面又紧又湿，爽得我发出一声叹息。

    亚尔维斯这个坏孩子，偷窥父母做爱让他这么快乐吗？

    我向着半掩的门缝微笑。

    愤恨与嫉妒夹杂的杀意品尝起来总是那么美味。

    23.

    斧头杀手已经很久没有作案了，肯拉斯顿警方一边气愤地跳脚，一边庆幸这个恐怖的杀人魔离开了这个小镇。

    他肯定流窜到其他地方去了。市民们议论纷纷，好似他们亲眼目睹过被警方狼狈追逃的黑衣人一样。

    而伊西尔已经成为我办公室的常客。

    他常年穿着西装三件套，偶尔会带一根文明杖，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英俊深邃的五官，斯文得体地走进我的办公室。全银行的人都为他带来的大量订单而疯狂，投资人们闻风而来，恨不得用嘴去亲吻他的靴子，每个职员对他都热情友好。

    这给我的工作造成了不少困扰。

    肯拉斯顿是个传统的小镇，常驻人口在五千左右，本地有一些不是很有名的特色轻工业，在全国中属于普普通通的中游小镇，很容易就能被掌握。就像蜘蛛在巢穴织网一样，我也总喜欢在自己的地盘发展一下势力，收几个线人、建立一些暗哨、收集情报什么的。这并非是我控制欲过甚，只是闲暇时总得做一些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伊西尔的动作就像有水滴落在蛛网上，蛛丝的颤动总会让不断感知的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保证蛛网的正常运行。

    我习惯把周围的事物都掌握得牢靠、稳固。

    “叩叩”

    “埃里克先生，您的咖啡。”

    我的秘书琳达准时在九点为我送上咖啡，和西方亲昵的上下级观念不同，她坚持用敬语，走路落后我一步，每次见面还会给我行礼。

    她总在这种程序上锱铢必较，任何来客造访我，她都会拦下，并提前通报我。当然，她或许更愿意使用“觐见”这一词来形容。

    “伊西尔.斯顿正在外面等候，您是否需要会见他？”

    红发的年轻女人穿着黑色的女性长裙，全身不见一点首饰，妆容朴素。脚下的黑色平地鞋属于本地特产，但从它比普通型号底面更高的形状上来看，里面应当塞了东西，我趋向于几张长度一寸左右的刀片；裙部有着暗兜，加上她右手指茧...em..为什么每次都在伊西尔前来的时候携带枪支呢？

    看她的样子，感觉她好像已经做好随时拔枪杀人的准备了。

    “让他进来吧”

    不是针对我的杀意，吃起来索然无味啊。

    “今天的您也是如此光彩照人”

    伊西尔在正常时候总显得风度翩翩，富有礼貌。

    他感受到我的视线，略有拘谨，悄悄的理了下袖扣。

    “这次我冒昧打扰，是来与您商榷新的合作事宜，斯顿公司的钢铁厂现已成功开设....”

    我饮了口咖啡，静静地聆听着。

    他的目光向我身后偏移。琳达站在我身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绷直了身体，警惕地盯着我办公室里的来客。

    理智的成年人对能够带来利益的主顾总是客气而友好，除了琳达。

    她警惕地对待着伊西尔，或许敏锐地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唯恐伊西尔对我做出什么不敬的举动。

    这位年轻的女性似乎对我有着某种保护式的妄想，我的线人已经多次向我报告她对我的跟踪行为。而她的心态也逐渐与我之前的作品趋同。

    真遗憾，本来还期望她成长后可以杀掉我呢。

    “退下吧，琳达”

    我放下杯子。

    24.

    琳达不甘心地退下，走前还警告般地给了伊西尔一个瞪视。

    【如果你敢对大人不敬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你的】

    她是这样想的。

    我扯着伊西尔的领带，可惜自己看不到他们厮杀的场景了。

    因为眼前这个家伙，是我目前唯一的进食渠道。

    “埃里克.....”

    黑发的男人叫着我的名字，眼角泛红。

    “已经克制不住了吗？小兔子”

    我踩着他的胸膛，皮鞋在他颤动的喉结碾压着。

    男性高大的身躯佝偻着，结实的肌肉显露出漂亮的纹理。他英俊的脸上红潮迭起，如同瘾君子般张着嘴在我脚下嗅来嗅去，深墨色的眼眸里血丝满布。

    手工制作的高档西装被他自己撕开，撒得到处都是。

    利爪在他手上缓慢生长，在灯光下反射出锋芒，沸红的皮肤下仿佛流淌着岩浆，让室内的温度都直线上升了。

    像个恶魔一样。

    “血！我要血！啊啊啊——”

    伊西尔的声音逐渐化为怪物般的嘶吼，渴望杀戮和鲜血。

    真是的，给我安静一点啊。

    小刀肆意在他皮肤上划过，刺出淋漓的鲜血。刀刃捅进肉体的感觉还是如此迷人，令人怀念。

    血肉伴着扭曲的肢体掉落在地上，溅起圆状的花朵。

    有个耐打的沙包的确可以疏解心情。

    这人型的怪物用猩红的眼眸注视着我，看着我把它的血肉剥开，割下它的利爪。

    不能让这种非人的特征被其他人发现啊，应付政府很麻烦的。

    幸好肢体再生的速度再快，能量也有用尽的时候。

    “埃里克....”

    看来疼痛让它清醒了不少。

    这怪物拥有一副刀枪不入的躯体，恢复力也惊人，手上的利爪可以直接撕裂钢铁，算得上是致命的杀戮机器。

    但我无法把死亡的愿望寄予在它身上。

    毕竟把他变成这样的，就是我的血嘛。

    25.

    黑发的怪物爬行在地上，沾着血迹的躯体把地面弄得一团糟。

    异状的身躯已经恢复正常，他看上去又是成年男性的样子了。

    癫狂与理智，混沌与秩序，在他人型的躯壳中纠缠着，先天性的精神疾病会带给他不定期的暴躁和嗜血，现在的异变更会加剧这种状况。

    他还有着人的思维，得到力量的杀人魔会更肆无忌惮，如果我不制止的话，他带来的灾害与死亡会引出一大批官方的关注。

    “等一下记得把地面清理了。”

    我操着他的身体，享受着紧致的穴口，鲜血无疑刺激到了我的理智。

    我的进食一般都带着血腥，这是不可避免的。

    汗水和血水在他漂亮的肌肉上滑落，脱臼的肢体瞬间治愈，乖巧地在我手下依附着。

    “哈啊...好的..先生...”

    恢复了神采的绿色眼眸注视着我，伊西尔在看着自己被操出血的穴口时，露出羞涩的红潮。

    明明我的血没有涉及到情欲方面的领域，他却像个婊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服侍着我，摇着屁股吞吐鸡巴。

    浓郁的杀意香甜而可口，算得上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