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苞前夕,病态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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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所谓母子一场,缘分已尽。 盛长渊双目赤红,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已经彻底发了疯,他纵马前冲怒吼道:“杀!全军冲击!活捉徐原起!!!” 兵士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涌了上去,两军相接,厮杀震天,断肢横飞,雪亮刀光过处爆出的层层血雾已经连成了片。 兵力悬殊,在凶猛的攻势下禁军的数目在飞速地减少,他们被逼得不断后撤,直退到了乾宁宫大门口,真正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再往里就是宫妃皇子,就是病重的北元帝! 徐原起早就身披数创,他呸的低头吐出一口瘀血,立马扬臂挥剑又斩杀了两个冲到面前来的叛军。 虽已十死无生,但犹做困兽之斗。 徐原起嘶吼道:“谁敢再退一步,杀无赦!誓死保卫陛下!” 话音还未落,忽有肃杀破风之声袭来,徐原起下意识地抬手抵挡,却已是来不及,三尖两刃的玄色长戟已经透体而出。 冰凉利刃瞬间搅碎血肉,没顶剧痛传来,徐原起一口鲜血喷了半丈高,整个人哐当一声栽倒在地,那长戟将人捅个对穿之后去势仍是不减,又生生扎进了白玉石板。 远处的盛长渊投掷长戟的姿势还未收,他眼神阴鸷,死死地盯着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徐原起。 盛长渊故意避开了心脏,只是穿透了那厮的琵琶骨,四周立马有士兵涌上把徐原起活捉,他注定了要被世上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至死。 轻轻地抱起母妃的遗体,用自己的氅衣包了,盛长渊吩咐几个心腹手下道,先寻一僻静之处,将遗体好好安放。 说着盛长渊抬头望进了那座染血的乾宁宫,他要先将这里的一切做一个了断。 玉石铺地,何等奢华,昔日恢宏殿宇此时犹如鬼窟,文武百官,后宫姬妾,现在都被五花大绑硬摁着在地上跪了一排,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纡青拖紫,到了此时也都是丑态尽显,一个个哭爹叫娘,磕头撒泼,扯着嗓子哀嚎求饶。 盛长渊对他们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了殿中寝宫,一抬眼就看见了他那老而不死的父皇双目激凸,像一只活生生的僵尸一样倚靠在床头。 盛怒之下,气急攻心,老东西一条命已经去了七八分,许是怨念太深,他竟就这么吊着一口气活活撑到了现在。 盛长渊笑了。 “父皇这是在等我吗?” 他从容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北元帝的旁边,直直地看着老皇帝的眼睛。 “您这场戏演得够真,演得够像,儿臣当真拜服。” 北元帝气得浑身抽搐,连嘴角都涌出白沫,可怜他用尽全身气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说您连寿棺都命人抬了出来,可谓是视死如归,如今天下人皆知北元帝重病不治,即将驾崩。” 盛长渊解下腰间长剑,并起手指轻轻抹过剑锋,他语气和缓像是在谈论天气,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笑音:“圣君怎可失信于民,正好儿臣来亲手送您一程。” “父皇放心,黄泉路远,不会让您独行的。” 被困在燕王府的盛预早已心急如焚,在这屋内不见天光,他连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辰都不知道,无力枯坐等待的时光,漫长得让他心悸。 小美人终究是坐不住了,他抓起桌上的一只瓷杯用力摔碎在地,房外监管他的暗卫们立马破门而入。 盛预眼疾手快地拾起一块尖锐带角的瓷片作势就往脖子上扎。 “快放我走!”六皇子叫道,“不然我就以此自戗!” 暗卫们看着这个奶凶奶凶的小皇子,还真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儿,领头的暗卫陪着笑脸道:“殿下您可别闹了,快把东西放下吧,我们主子马上就回来了,您再等等好不好?” 盛预紧咬下唇,眼里突然迸出一股狠厉来。 “你们不放我走,那好!”说着小东西竟是手上用力直接在自己脖子上割出了一条细长的血印,鲜红血珠立马就渗了出来。 “殿下快住手!”暗卫见状齐刷刷跪倒在地,惊恐万分道,“殿下息怒!求您快把东西放下,您这一伤,属下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那你们带不带我走?”小孩儿气鼓鼓地继续威胁。 “这……”领头的暗卫犯了难,若是带人去吧,主子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要说拒绝那也是不敢,他是真怕这小祖宗再做出什么自残的行为了。 思来想去拖了很久,盛预都急了,抬手就想再给自己的脖子划上一道,暗卫彻底怕了,想着宫内已经传来了消息,全歼禁军,局势已经平定下来,干脆就带着这位祖宗进宫去找自己主子吧! 燕王亲卫把整座皇城团团为主,暗卫出示令牌才得以入内。 刚进了宫里盛预就傻眼了,凡是目力所及到处都是伏尸,空气中都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他年纪小根本没见过死人,此时强烈的呕吐欲望翻涌着压都压不住。 昔日葱郁的园林草木毁于一旦,远处几座宫宇甚至火光冲天,宫女太监也都乱成一团…… 盛预满心绝望,流下泪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 暗卫头子这时候是真的后悔把六殿下带了出来,忘了盛预还是个孩子见不得这种残酷场景,他抬手想去遮住小孩儿的眼睛,却被盛预狠狠一胳膊推开。 小东西明明怕得要死,却拼命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抬腿踏过尸体一步步朝太极殿走去,身后那一队暗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一群士兵正举着剑正两眼放光地追着一人奔跑,边跑还边叫道:“那是太子盛阳,别让他跑了!他的脑袋值一万两黄金!” 盛预闻声急忙转头,当前那一个披着宫女外袍的可不就是自己大哥! “大……”哥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噗嗤一声盛阳就已经被一剑捅穿,带头那人干脆利落切西瓜一样地举刀就剁下了他的脑袋,可怜太子殿下都已经易容穿了女装,却还是没能逃出生天。 盛预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半张着嘴,脑子却已经木了,他的大哥昨日还高谈阔论于朝堂之上,现在却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抢到了人头的士兵欣喜若狂,笑着大喊道:“兄弟们接着搜,上头有令,公主不管,一个皇子的脑袋就能换一千两!快找找哪里还有没有藏起来的!” 盛预两条腿都像是灌了铅,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拔腿就跑,可是他竟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都是颓软的。 士兵们自然也是看到了盛预,他们眼底先是爆出一道精光,而后又唏嘘不已。 “是老六,这个不能动,兄弟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盛预彻底崩溃了,哭叫着就跑进了一处宫殿,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只是抱着头就往桌子底下钻,整个人缩在角落瑟瑟发着抖,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来。 这一定是在做梦,他想着,这一定不是真的…… 屠杀和清洗一直进行到下午,残阳似血,染红了整座皇城。 盛预抬头看到,他三哥正缓步走来,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的皇兄侧脸被淡金色的余晖笼罩着,映得不甚分明,但似乎是微笑着的,微笑着轻轻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预儿,怎么躲在这里,伤到了吗?” 皇兄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盛预不明白,明明那人手中长剑之上,那属于他们亲生父兄的血迹都还没有干,但当他看向自己时,那一双眼睛里的温柔满得却都要溢出来了。 “来,预儿,宝贝儿,快出来,不要怕,现在这座宫里没有外人,就只有我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