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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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哥哥是陌生的，他满身戾气，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一如从前般高大。 他无声地站在我的身前，像一只守着金矿的巨龙。 顾云渺直起了身子，他擦了擦嘴角洇出的血沫，像是一只摄人心神的艳鬼，他对着哥哥，笑容里含着讽刺和愤怒。 “陆铮，你真不是个东西，”他说，“你终于将他弄疯了。” 我看见了哥哥手背上的青筋猛地突起，他的拳头捏的是这样紧，有一瞬间，我以为哥哥会向顾云渺动手。 但是哥哥没有。 我想要听到哥哥的解释，我宁可哥哥大声驳斥顾云渺说的疯话，我希望哥哥能够转身抱抱我。 哥哥却只是站着，像是一座沉默无情的雕像。 他的声音低哑，我没办法看见他的表情。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哥哥只是这样说。 顾云渺笑了。 “让我走？陆铮...”顾云渺那双艳丽极了的眼中怒意似是利剑般伤人，他的眼尾泛出了荼蘼的红，“你将他藏了整整五年。” “陆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顾云渺站直了身子，面上覆着霜雪，“将那个爱着我的小矮子还回来！” 顾云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口中那个痴恋着他的，那个被囚五年的人，是谁？我抱住头，泛起了尖锐的疼。 好痛，我恍惚记起了什么。 那是青涩的年华，那是未知的岁月，我和另一个在一起，他的手握住了我的阴茎，轻轻地揉搓，那双手白的如同羊脂，手指修长。 我应当是害羞的，可我的心境却犹如死水，面上却是带着春色浓浓，我好像羞怯地垂下了头。 我恍惚听见了那人低低的笑声，那声音也是好听的，如同珠落玉石的清凌。 “你的身上每一处都这样美。”我努力去看?，那人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声音里带着缱绻，他说：“小矮子... ” “我爱你。” 我悚然一惊，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那些记忆是什么？ 我抬起头，恰好看见了顾云渺赤红的双眼，那其中藏着鄙夷和厌弃。 我听见顾云渺说： “你这个乱伦的变态。” 一切都好像变得很迟缓，好像一幕滑稽可笑的话剧。 我站在原地，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虚伪的面纱被人狠狠地撕碎，我身无遮蔽，我被人肆意观赏。 我发起了抖，不知道，很奇怪的，我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悲伤和羞耻，那样的强烈，那样的叫人绝望，一瞬间几乎要将我冲垮。 变态？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回味这两个字。 我想，这是在说什么呢？ 我看见了哥哥的失控，他终于脱下了伪善的面皮，他的嗜血，他的暴虐，他的无望，他将顾云渺揍翻在地。 我看见哥哥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顾云渺的身上，我品尝到了苦涩，掩藏于血腥之下。 那是两个雄性的搏斗，他们露出了深藏的爪牙，凶狠地，没有一丝保留的在对方的身上撕咬。 哥哥的力量几乎有着绝对的优势，他同顾云渺那样在健身房练出的肌肉不同，哥哥身上背负着血和苦痛，他将顾云渺按在了地上，我终于在其间窥见了哥哥从未在我面前展现的冷硬。 我听见哥哥说：“请顾少出去。” 我望着哥哥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望着我，他的脸上沾了一滴血，不知是谁的，静默地挂在眼角，稍稍一眨，就落在了脸颊上，妖艳且血腥。 他的力气好像都泄了，哥哥似乎想要靠近我，但是他只是向我跨近了一步就停了下来，他说：“宝宝，这些都是我的错，我...” 他看起来脆弱又干净，明明我知道这些都是虚妄，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到心疼。 哥哥垂了垂眸，看起来安静的像一块即将破碎的水晶。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不， 我飞奔过去，抱住了他。 我的哥哥，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块石头，我的天使，我接住了一颗即将破碎的星辰。 我抬起头看着他，望进哥哥的眼底。 哥哥闭上了眼睛，很奇怪的，他竟然更加害怕看见我，明明顾云渺的话这样的伤人，可哥哥当时都不曾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 能伤害哥哥的人只有我，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发抖，我疑心自己是否曾经已经这样伤害过他。 我吻他，我吻上了他的嘴唇。 不是夜深人静，不是一时冲动，我想在阳光之下，就这样，去抚慰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我们的爱违背人伦，但我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 我似乎想要这样做很久了，不再躲躲藏藏，我们只是天底下跟千千万万一样普通的一对爱侣。 我对哥哥说：“哥哥，我爱你。” 哥哥睁开了眼，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难以置信的光芒，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心酸。 于是我明白了，在这段感情中，我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我的哥哥，比我更加的患得患失，因为他的沉默，所以我才没能明白他无言的深情。 我将所有的疑惑强压在心底，像一颗即将有一天终会爆炸的地雷。 我此刻只想要拥抱他，我看着哥哥，亲了亲他高挺的鼻子。 “哥哥，你想要我吗？”